本来两人就只想呆在一块聊会儿天,结果这研究所四层的门禁堪比国家银行的地下金库,陆衍只是尝试着推了一下,就触发了警报。不到三分钟,两辆警车呼啸而至,梁挽挺茫然,看着光速蹿下车大吼nyd的彪形大汉们,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他们按在腰间的手势给震惊了。
那是即将拔枪的预备动作。
梁挽睁大眼,出于人类对枪械的天生恐惧,额上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她害怕地倒退一步,有些无助地在心里呼唤陆衍的名字。无奈陆少爷鞭长莫及,即便在警报声响起的第一刻就察觉到了不妥,可整个四层堪比牢笼,除了监控门,还有窗外无情的不锈钢栅栏。
这他妈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陆少爷用力砸了下阳台外的隔音玻璃,阴沉着一张脸,最想保护的姑娘在楼下莫名其妙成了罪犯被人围剿,自己却在楼上什么都帮不上忙。甚至,他连讲话的声音都传不出去。
整个研究所的灯都亮了,值班的几个科研人员匆匆跑上楼,陆衍也不知道这帮人是怎么回事,如临大敌地站在外头,就是不肯开门。他急得国骂都快冲出口,压着火给徐程嶙打电话。
至于梁挽,她已经山穷水尽了。
纽约警察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举着枪道“onyourknees”
她惨白着一张小脸,憋屈地双膝跪地,被人反剪了双手,压在警车的引擎盖上。
这几位都非常粗鲁,梁挽毫不怀疑,若不是自己柔韧性足够好,兴许手腕就脱臼了,她吃痛地咬唇,想到即将到来的五月首演,可怜巴巴地不断讨饶“请不要伤害我。”
然而并没有什么x用,她生平第一次以戴着手铐的姿态去了警局。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警报响起,到梁挽被带走,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而陆衍等到徐程嶙来时,已经心态崩了,若不是维持着最后的修养,他房间的东西估计都得砸个稀巴烂。
他的情绪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这种无能为力的感受叫他煎熬,他开始坐立难安,耳鸣的尖啸忽远忽近。
徐程嶙打开门,看到阴沉着脸双眼猩红的年轻男人,觉得不太对劲,“陆先生,没事吧”
陆衍压着额头,前额传来的剧烈疼痛叫他的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有那么一会儿,他记不得了刚才发生的事,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徐程嶙弯下腰去检查对方的状况,结果反倒被推了一下,他赶紧给助理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匆匆忙忙去准备镇定剂了。
陆衍面色苍白,脑子里翻江倒海,他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才能站起身,扶着墙艰难地朝外走。
外头有几个安保,拦在那里。
陆衍抬眸,嗓音沙哑“让开,我要去找她。”
徐程嶙赶紧安抚“陆先生,你现在这个情况,最好不要出去。”他悄悄比了个手势,安保们立刻上来,压着陆衍到病床上,床架下两根十公分左右宽的皮带子,几个人熟门熟路地扯出来,扣在陆少爷身上。
若不是情况紧急,陆衍简直要被气笑了“真把我当神经病”
“我建议你现在先冷静下来。”徐程嶙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叹了口气“我认为你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你不想这个时候出现身份认知障碍吧。”
身份认知障碍也就是did,人格分裂的学术说明。
陆衍想到不知何时会再出现的“陆叙”,陡然沉默,他面色阴鸷,思忖两秒才道“你给我药,我吃了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