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晓棠摇摇头,一把抽掉了床榻上的被子。
雪白床单角落,两三朵红梅,悄然绽放。
“节哀。”
梁挽面色惨白如纸,无限懊恼泉涌似地挤进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的男孩子,结果莫名其妙就把最宝贵的第一次弄丢了。
“我全程都没印象,半点细节都想不起来。”她越想越气,狠心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左晓棠恶狠狠地瞪她“打,再用力点,叫你学人喝酒消愁”
梁挽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哽咽道“我连初夜对象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有里描述那撕裂般的痛楚,我都没体验过”
“还有机会。”
“啊”
左晓棠捡起床头柜上的纸条,夹在指尖甩了甩“这位郎君有点意思,吃了不跑,还留了号码。”
便签上除了十三位阿拉伯数字,还有一行字
有事可以找我。
字迹清隽有力,只是每一个字的第一笔都相当浓重,看得出他写的时候下了极大的决心。
梁挽懵了,找他干嘛找他负责开玩笑吧。
她下意识就拒绝了这种可能性,走到洗手间后,发现台面上放着一只男士手表,暗蓝宝石镜面,星空刻盘,每一种光线下都呈现不同的色泽。
她看过这个牌子,听闻只做定制,奢华又小众。连她母亲这样养尊处优的人买之前都要考虑再三,足以体现它的价格有多不友好。
是那个人落下的吗
她拿着手表,眉头皱了起来。
同一天的傍晚,临城cbd最高的那栋楼,顶层办公室,年轻的男人对着落地窗,语调波澜不惊“和美国那边的视频会议定在几点”
范尼摸摸鼻子,有些尴尬“陆总,那边刚给我来了电话,说要取消。”
“取消”他转过身,轻笑了声“这帮人还真有意思,上周越洋电话打了好几通非要谈并购,眼下又不想合作了。”
范尼没有顺着往下接,反而诧异道“您的脸”
对方秀气的下颔处多了几道抓痕,浅红色,不算明显,但依旧有些突兀。
范特助不敢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拍马屁机会“公司后勤那边备着药,晚点我给您去拿。”
陆衍有些出神,他早上从老宅醒来后就这样了,王妈和几个佣人说他半夜三更昏倒在家门口,手心被什么东西划开了,还渗了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小人暗算了。
真是活见鬼。
他心底复杂,面上倒是半分不显,还是那副云清风淡的贵公子做派,“不忙,你先说说美国那边。”
范尼欲言又止“陆总,本来这个会安排在前天,后来那什么,我们有两天没联系上您”
陆衍漫不经心把玩着钢笔,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说清楚。”
范尼咬牙“您突然失踪了两天,我们也找不到您去哪儿了,算是放了那边鸽子,现在他们认为我们有意拖延并购进度。”
他一鼓作气说完,发现boss正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什么时候失踪过”陆少爷很无奈,轻叹了声“你工作压力太大了,忙完这阵子,好好放个假。”
范尼“”妈的,早知道就不说实情了。
接下来,他不敢再挑战禁忌话题,匆匆汇报完明日行程安排后,就准备离开。
门关上之前,陆衍喊住了他“对了,你看到我手表去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