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裴盛的声音忽然传来。
一转头,瞧见他也在阳台上,西装外套已经脱了,衬衫扣子解了几口,平时严谨的范儿,被慵懒替代了两分。
万穗瞧见他手里的啤酒“还有吗”
裴盛低头看了眼“有。”
“等我一下。”万穗说完,转身走进房间。
不大会儿,裴盛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他去开了门,万穗冲他笑了下“一起喝两瓶。”
裴盛侧身,万穗走了进去。
观景阳台上,有舒服的小沙发,和圆形的小几。两人并排坐着,对着夜色,慢慢喝着啤酒。
“什么时候回国”喝了几瓶之后,裴盛问她。
“没定。”万穗把最后一口啤酒喝掉,空瓶子捏扁,手心里清脆地咔咔响。“估计还得几天,明天去龙疆,还有工作没完。”
“你经常这样一个人到处跑吗”裴盛问。
“对呀。我高中毕业就开始自己旅行了。
说起来也就是差点被老爸揍死那次,老哥把他接过来,让她散心,但他自己又很忙,没时间陪她。那段时间,万穗一个人走遍了大半个欧洲。
不过当时的心情实在说不上好,一个人旅行,会觉得寂寞、无趣。
现在她已经学会享受独处。
“很少有人能像你活的这么潇洒。”裴盛说。
她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女人,很难不让人关注。
敢跟男的打架,有话直说,有仇必报,所有的想法都不遮掩,活得坦荡而直接。
万穗以为他在说旅行这件事,笑着摇摇头说“大多数人只是没钱而已。我是命好。”
“有钱的有很多,未必能活成你这个样子。”
听着这话,万穗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你变了,居然会夸我。”
裴盛很轻地笑了一下。那张万年冰山脸,委实难得。
他不知道以前自己对她是不是真的过分了;也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开始,有了想要讨她开心的心思。
万穗又开了一罐酒,举起来“干杯。”
裴盛和她碰了一下,仰头灌下大半瓶。
地上的空罐子积了一堆。
裴盛仍然清醒,万穗也没醉,只是有点晕。她打了个酒嗝,然后转头冲着裴盛笑。
“你是不是没听过女人在你面前打嗝”说着往他那边凑了些,冲着他打了一个酒气满满的嗝。
她离得有些近,又不算近,裴盛的视线落在她卷着勾的睫毛上,再往下,一双藏不住媚意的眼。
万穗打完嗝,就坐了回去。歇了一下,扶着沙发站起来。
“我回去了。”
“我送你。”裴盛跟着站起来。
万穗又乐了“就隔壁,送什么送,还能遇上打劫的不成。”
裴盛没答话,跟在她身后,走到门口。
万穗往自己的房间走了两步,忽然又折返回来。
“那个,我问你个事儿”
裴盛还站在原地,没有动,挺拔的身形将灯光遮掉大半。
“邵成头上,”万穗伸着手指,戳了戳自己后脑勺左边的位置,“为什么有个疤”
“退伍前最后那次任务,中了枪。”
还是那次任务吗
万穗知道他受了伤,胸口、背上都有,但是头上那个,被头发遮着,她一直没发现。
头上中枪,应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