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无瑕却是淡淡一瞥便收回了视线,淡笑道“王姑娘确实容色无双,不过师妹你知道的,我所好者并不是此类女子。”
“比起相貌,我更看重家世品性。”
宋檀音被他这恶毒笑话给逗笑了,但笑着笑着眼中又溢出薄泪“那可是识海藏心啊。”
“即便百年后,王姑娘不复存在,她依旧扎根于大师兄心里。”
“大师兄当真就喜爱她至此吗”
姜无瑕劝道“此事若在别人身上或许难办,可你忘了咱们还有师尊。”
“以师尊的撼天之力,定能无损识海将那起不知所谓的记忆剥去,大师兄此番所谓,我看多半是任性之举。”
渊清真人的功力似是给了宋檀音莫大的信心,她颓靡之色消减了几分,又露出了执拗坚韧之色,看着大师兄那方。
因是宴请仙师,此间夜宴倒是没太多繁琐的规矩,要比寻常的君臣之宴自在很多。
宫廷乐师的弹奏宛如仙乐,舞姬们身姿曼妙舞动人心。
一曲后,众人推杯换盏,当朝首辅起身敬了赵离弦一杯。
饮下后,视线落在王凌波身上,目露赞叹,随即冲温太皇太后笑道“一晃几十年,老臣至今记得娘娘当初身着这赤朱曜日衣,得封后位。”
“此后经年,无人能再现娘娘当日风采。”
“方才见王姑娘款款走来,一如太皇太后娘娘当年啊,这赤朱曜日衣终不必束之高阁。”
温太皇太后笑道“宝衣赠美人,得遇王姑娘,赤朱曜日衣枯守数十年的寂寞也值当。”
说着又看向淳帝“皇上可会责怪我将它赠于王姑娘”
宋永逸长得与温太皇太后像,他与宋檀音虽说是亲姑侄,但比起宋檀音的娇俏清秀,宋永逸实在是个极具风情的大美人。
若说赵离弦姜无瑕这等美男子如高山雪岭遥不可攀,那么淳帝宋永逸便如被红尘欲念浸染到极致。
虽说宋檀音对侄子的治下自鸣得意,但宋永逸看起来实在不像个英明的皇帝。
此时他微醺三分,懒懒散散的,看着与温太皇太后更像了。
听闻祖母的问话,桃花眼轻抬,眼波风情流转,转到了王凌波身上。
那眼神有些轻浮,却又不多停留,羽毛一样扫过,让人无法忽略,竟又不会厌恶。
宋永逸轻笑回了温太皇太后一句“自然不会。”
温太皇太后好似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不过又有臣子敬酒,也不好继续纠缠。
王凌波扫了眼上座的祖孙二人,眼中闪过了然。
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对赵离弦开口道“温太皇太后倒是一片慈母之心。”
赵离弦转过头来,就听她接着道“为了宋姑娘,她竟能舍出一个皇后之位。”
应付这等场合,赵离弦一贯是面上温煦,脑子早不知飞哪儿去了。
周围除了他们一行师兄弟,都是凡人,也无人能发现端倪,不必修界中的应酬,还得分身。
因此方才周围人说了几圈话,真是一句都没过他脑子了。
此时听到王凌波这话,惊得他忍不住嘴唇微张,竟露出茫然之色。
“什么”
王凌波好笑道“我身上这件不输仙衣的华服,可是温太皇太后当初被册封为后时的着装,几十年前的事了,首辅大人还特地点出来,一唱一和的过皇上明眼,意思够明显了。”
赵离弦这才回忆一番刚刚听到的话,好像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