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不会,沈雾沉是还不会。
这本来是谢九黎独自一人在下的棋,但现在时经寒这枚棋子自己走了一步意外之举。
谢九黎来这里几个月, 还是第一次真正被打乱步调。
时经寒率先出人意料, 接下来会产生变化的就是沈雾沉和顾舟。
时经寒靠在椅子上,他微微扬着下巴, 用一种并不惊讶的语气说“所以你没否认另外半句。”
谢九黎用勺子把剩下的布丁分成两半, 淡定地道“我这个人有一种察觉别人好感度的特殊技巧。”
最开始的惊诧过后,谢九黎早就冷静了下来。
说到底, 她才是唯一的棋手。
“小意知道你今天要做什么吗”她语气轻松地问道,“所以她刚刚才那么为你争取、不惜和顾舟结梁子”
“她不知道。”时经寒顿了顿,“她和顾舟互相看彼此不爽而已。”
谢九黎想了想,觉得也很有道理。
时经意和顾舟是有那么点撞人设。
等慢条斯理地把小巧的布丁吃完, 谢九黎才重新看向桌对面的时经寒“我今天才发现你也挺狡猾的。”
“是吗。”时经寒面无表情道。
明明是个问句, 两个字却被他咬得都微微下沉, 并不是上扬的尾音。
“不需要回复, 就是不需要同意也不需要拒绝。”谢九黎笑道,“在你的立场而言,就是,你不打算接受我的拒绝。”
时经寒没有回答, 他伸手去按了一下桌上的服务铃。
“你之前天天都送我花, 我其实本来也应该想多一点”谢九黎又问。
时经寒起身道“今天以后就可以多想一点。”
晚餐是时经寒坚持买的单。
谢九黎想着这一顿饭比起刚刚时经寒那张银行卡里的五百二十万来说也不算什么, 没有抢着买单。
回到家时,谢九黎顺口问道“那明天顾舟生日你打算来吗”
“不。”时经寒道,“这次的合同还差个收尾。”
他说着, 把手中的车钥匙交给了谢九黎。
――来去开的都是谢九黎的新车,时经寒早就准备好把之前从谢九黎那里收到的车还给她了。
“你这样, 我情感上稍微有一点受伤。”谢九黎看着手里的车钥匙,半开玩笑道,“就好像反过来是你拒绝我了一样。”
时经寒盯着她看了两眼,伸手从谢九黎夹在一侧编发上的月光石蝴蝶发卡取了下来。
时经寒轻轻一抛,发卡飞起十几公分,又被他凌空抓进了手心里。
他收起五指握住蝴蝶,道“那我从你这里拿走这个。”
发卡只做装饰性用,就算摘下也不会有发丝掉落,但时经寒的手靠近擦过鬓边时,谢九黎还是不由自主地眨了一下眼睛。
好像时经寒从那里取走的不仅仅是一枚简单的发卡,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一样。
谢九黎下意识避开这个话题“你怎么回去”
“地铁。”时经寒道,“也很快,而且可以工作。”
谢九黎“”从这个角度来看,好像是比车来得更有效率。
她点点头送别了时经寒,等他的身形隐没在夜色中后,一回头就看见了沈雾沉。
沈雾沉慢了半拍才道“你回来了。”
“嗯,你出来吹夜风”谢九黎走近过去,顺便看了看沈雾沉手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