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白珍珍坐直身体,脸上的表情比起先前来说显得更加严肃了起来。
“从前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帐咱们就算了,就算从前年到今年的帐。”
“前年一月,你说你家过年揭不开锅,找我借了二十块钱,说好三月份还,结果最后只给了我两块钱,剩下的十八块还没有给”
“去年五月份,你打我家借了二十斤米,说是七月还,结果却一两都没给”
“今年三月份,小海子患了风寒,你找我家小他来看的,这看诊费就算了,可是这药钱你得给,总共三副九味羌活汤,一共一块五毛钱。”
“还有前段时间,你家大海得了痄腮,也是我们家小他给看的,拿的是三副小柴胡汤,拢共两块七毛钱。”
白珍珍每说一笔,郝翠珍的脸色便白上一分,她往日里占便宜占惯了,竟是不知道自己竟然从葛青山他们家里面占了这多的巧,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颤抖了起来,那肥硕的身体摇摇晃晃,险些摔倒在地上。
白珍珍看着郝翠珍这样子,眼神却极是极为地冷漠,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模样而有任何的心软“这些连钱带物的加起来总共一百七十二块八毛五分钱,那零头就不要了,你还给我一百七十二块八就成了。”
从头到尾,白珍珍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就那么气定神闲地将郝翠珍曾经在他们家占过的便宜说了出来。
只是这三年的时间郝翠珍就占了他们家将近两百了块钱的东西,现在又舔着老脸过来,被葛磊戳破了之后却又开始气急败坏地骂人没教养,也真不知道这没教养的人是谁。
一百七十块钱,这是郝翠珍他们一家子忙碌两年都赚不回来的钱,她怎么可能会把钱给白珍珍,她的脸色涨得越来越红,气急攻心之下,眼皮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她那肥硕的身体砰地一声砸在了了地上,溅起来一地的灰尘,葛青山急忙伸出手遮住了白珍珍的鼻子,防止她被这些灰尘给呛到了。
等到灰尘全都散干净了之后,白珍珍将葛青山放在自己鼻子下的手拿了下来,然而侧头看向自己身边的葛青山,开口说道“翠珍嫂晕了,你去看看罢。”
葛青山点了点头,这才走到了郝翠珍的身边,他替郝翠珍检查了一下,确定她只是因为急怒攻心晕过去之后,便伸出手在她的虎口和人中处使劲儿掐了一会儿,过了约摸两三分钟之后,郝翠珍从昏迷之中悠悠地醒了过来。
刚一醒过来,她便感觉到一阵阵的疼痛从后脑勺处传了过来,她那张满是横肉的脸瞬间皱起来,紧接着便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葛青山你这个杀千刀的货哟,你就这么欺负你堂嫂子,你还让我怎么活下去哟”
郝翠珍一边哭嚎着,一边在地上打起滚儿来,若不是葛青山往后退的快,她这庞大的身体怕是已经将葛青山给撞倒了。
看到这一幕的葛磊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样子撒泼耍赖的女人了。
其实仔细想一下,也就能知道为什么郝翠珍会这么不顾面子的撒泼打滚儿,毕竟那一百七十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于他们这些土里刨食的农民来说,一年不吃不喝也攒不下这么多钱来,她这么放赖,也不过是想要将这笔账给赖过去。
葛青山看到郝翠珍这么毫无形象地在地上撒泼打滚儿,心中便有些发憷,在加上他是个老好人,心肠也软,见她为了这账都变成了这样子了,他便想开口说算了。
哪知道白珍珍却突然伸出手去拉住了葛青山的胳膊,她看着葛青山,开口说道“青山,你别说话。”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