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住院区有二十四小时不关门的便利店,顾小文不顾顾丝丝的心理阴影在无限地扩大,就要覆盖整个病房,开门出去买东西了。
夜里这住院区倒也有人来往,可见生病病痛这玩意,和贫穷与热爱都一样,不会因为夜幕降临或者任何“该”停止,而停下。
顾小文坐电梯去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东西没别的毛病,就是贵,她习惯性地看价格,一盒没有听过牌子的细杆儿烟,将近六十。
加个一次性不防风的打火机,一包口香糖,正好六十。
她付账的时候心里还在感叹,可幸亏她现在算是个富二代,顾家再不待见她,她的卡里也有个小十万能动。
顾小文从便利店出来,没朝着住院楼去,而是循着一处白天开着夜里关闭的喷泉走到了一处漆黑的侧楼。
这里是两个楼的夹角,风很大,虽然是热风,倒也吹得蛮舒服。
她不怕黑,不怕鬼,只怕人。
怕她揣测不出来的人心,或者是敌不过的人。
不过暂时来说,没有比医院更安全的地方,顾小文看着不远处烟头儿一样夜里泛着红光的监控,缓缓地吸了一口,并不真的像烟民一样咽进去,而是过堂烟,吸了就吐出来。
辛辣的烟雾缭绕过舌尖,顾小文缓缓吐出,靠着墙壁琢磨她要从哪里入手开始了解真相。
谢萍或许能逼出点东西,但谢萍那点胆子,绝不可能是始作俑者,顾丝丝那废物更不可能,那就只有汤颜丽和顾城。
或者是那天派对上的人,但那个可能性不大,多大仇多大胆才敢撵家里杀人
希望江容真的会画画,能给她个精准定位,剩下的就好办了。
顾小文吸了两口,就掐了烟,人已经松弛下来,正准备慢吞吞地去住院楼,结果烟头刚落地,她就听见有两个人压低了声音在她不远处说话。
“刘主任,刘主任你行行好,我妈的病不好再拖了,她年纪越来越大,受不住透析,我想赌一把,换了肾说不定还能活几年。”
顾小文没有马上出去,眯着眼看向不远处监控底下,那里看样子应该是个监控死角。
她看不清人,顿了顿,拿出了手机,静音之后点开了摄像。
很快对方的身形显露,一个粗犷的中年地中海,手里正拿着一个档案袋包裹的东西,朝着另一个相对来说年轻一些,至少头上还有头发的人手里塞。
“刘主任,这你拿着,我知道你在医院里面手眼通天,要是能帮我妈找到,这只是小意思,肯定有更大的谢礼”
顾小文挑眉,心里“啧”了一声,她哪怕不了解,也知道要入院后根据轻重缓急来排队,这一看就是要走后门啊。
她本来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但给她撞见了那肯定要偷偷录了揭发啊。
医院这么神圣的还能给她人身安全的地方,怎么能容得下这么乌七八糟的事情呢。
顾小文损得冒油,边录边看着那个被叫刘主任的男人逼装得实在有点紧,“别叫刘主任,我还没选上主任呢,是要排队的,你妈也没有入院,症状也不够排在前面的严重,这件事怕是很难操作啊。”
这是嫌少啊。
顾小文举着手机,两只手指一划,放大两个人的脸。
地中海先生顿时面露苦相,腰背都弯下去,连忙把夹在自己咯吱窝下面的黑包给拉开,又拿出两沓子红票,塞进档案袋,重新卷好递给刘主任,眼见着要给装逼男跪下了。
“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