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并没有,他听起来还是很理智,带着距离。并没有因为苗嘉颜的一声“害怕”就软下来。
之后的两天陈潮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他像是并不想理人,苗嘉颜也不会全天不停找他,只在偶尔发消息给他。
这段时间的陈潮莫名地让苗嘉颜想到了小时候的他。
冷冷的,有脾气和棱角的陈潮。他从前原本就是这样的。
苗嘉颜有些年没见过这样的他了,并不是他性格变了,只是对苗嘉颜没有过。
“你知道我这儿从来不外招人,直接招就能进来的我也看不上。”章铭洋侧坐在陈潮面前的桌子上,拿着根笔在桌子边上敲敲打打,“旗哥也看不上。”
陈潮无奈地笑了,叫了声“哥”。
“旗哥让我直接跟你把合同定了,坑蒙拐骗不管怎么的先把你扣这儿。”章铭洋冲陈潮扬扬眉毛,“你看洋哥坑你了么”
“你也坑不了我啊,哥。”陈潮视线还在电脑屏幕上,“你让我先整完这个。”
“别干了,干活儿也不给你钱。”章铭洋把陈潮电脑屏幕一推,“先跟我说话。晚上吃什么”
陈潮没办法了,放下鼠标,抬头说“什么都行。”
“什么时候跟我签”章铭洋问。
陈潮失笑“哥我没毕业呢。”
这不马上了吗”章铭洋问,“什么时候签旗哥给我下任务了。”
旗哥看得上我,当时我在这儿旗哥也很照顾我。”陈潮看着他说,“但我现在签不了,哥。”
展旗是章铭洋的合伙人,四十多岁,一个名号很响的建筑设计师。前些年一直在上海,后来才回的这儿,这家工作室当初就是展旗带着章铭洋做的,资源大部分都是他的。章铭洋那会儿一心想做灯,但他毕竟年轻,一个人撑不起来,也没法做高端。
这几年下来也真做起来了,展旗出门前让章铭洋把陈潮弄回来,他相当喜欢陈潮。
“那怎么的没打算回来啊”章铭洋用笔头悄悄陈潮后背,“还真打算接着留那边以后不回来了”
陈潮说“没有”。
“那不得了,那你不回我这儿还去哪儿啊”章铭洋说,“那几家出来的往我这儿来旗哥一个都没留,咱这儿看不上,这个是真不将就。当年你在这儿上学旗哥就说放你出去学三年。”
陈潮扛不住了就笑,不说话。
这几天陈潮一直没松过口,章铭洋把话都说到份儿了,陈潮口头上都没答应。
他不是看不上这地方,事实上就像章铭洋说的,这是个对年轻人来说非常有诱惑力的地方。高,机会多,都是年轻人也自由,在高端工作室当少数人,跟去大所熬年限当画图工不是一回事儿,回来跟几个项目就能自己带了。
陈潮大四大五一直都在这儿,那时候展旗有什么都带着他,就是当徒弟带的。
陈潮也知道这儿好,各方面都好。
“话说到份儿了,你再琢磨琢磨。”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章铭洋和他说。
“琢磨着呢,我心里有数,哥。”陈潮认真地说。
“抛开那些,从私下里咱俩这关系说。”章铭洋喝了口冰水,看着陈潮说,“现在留学生在外头没那么吃得开了,你有能力还背着那么多奖,我知道。你除非能真钻到叫得出名号的那几家去镀个金,可你就那几年,之后就走了,人家干什么给你资源。到时候你回来往哪儿去没地方能直接让你当负责人,你照样得磨。咱们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