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爷爷说是小苗儿啊,去吧,门没锁。
苗嘉颜拉开门,轻手轻脚地上了楼,他上去的时候陈潮还在厕所,正站在洗手池边漱口。
苗嘉颜没直接过去,上了楼先远远地弄出声音,叫了声潮哥。
陈潮没听见,苗嘉颜于是走近了点叫了一次,紧跟着马上说是我,苗嘉颜,你别吓一跳。
陈潮发烧反应慢半拍,还没来得及下一跳已经听见了后面的话。陈潮哑着嗓子诧异地问你还没睡
没,你把药吃了吧我看你一直折腾。苗嘉颜抱着保温杯,手腕上套着装药的塑料袋,轻声说。
这茬病毒感冒苗嘉颜之前也得了,才刚好了没几天。
他带过来一盒退烧药,还有一盒冲剂。
用保温杯盖冲了半杯,苗嘉颜边晃边说不知道水还够不够热了,应该能冲开。
陈潮围着被子坐在床边,这么裹着看起来很傻,一看就是个病号,看起来还挺脆弱。
苗嘉颜睡衣外面直接套了件羽绒服,穿着棉拖鞋。晃了半天的冲剂递过来,陈潮从被子里伸出只手接过来,喝了。
杯底还有些没冲开的颗粒,苗嘉颜又倒了个杯底的水,晃晃让他喝了。
这次感冒特别难受,你这几天别乱吃东西了。苗嘉颜拧上杯盖,和陈潮说,药和水都放你这儿吧,你要是不舒服就喝点热水,能好些。
陈潮折腾得已经没精神了,脸色泛着病态的白,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苗嘉颜看着他把药吃完了,说你赶紧睡吧我回去了。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陈潮开口说别折腾了,你就在这儿吧。
我不、不了苗嘉颜结巴了下,回头却没敢看陈潮,你快睡吧潮哥。
苗嘉颜是真的没想多留,开门就走了,陈潮喊了声没叫住他。
苗嘉颜在两个院子间来回开门锁门轻车熟路,夜里十二点多,他带着满身凉气回到房间,脱了羽绒服赶紧钻进被窝。被窝晾了这么半天已经凉透了,苗嘉颜把被子在自己身上严严实实卷了个被筒,一直遮到鼻尖。
小腿和脚踝冻得冰凉,苗嘉颜呼了口气,今年冬天真的很冷。
第二天一早陈广达晃晃悠悠来儿子房间叫起床,眼看着儿子这状态不对,陈广达俯身盯着陈潮的脸,问儿子你咋了爸看着怎么这么憔悴呢
虽然清楚这事儿跟他爸并没有什么关系,但陈潮现在还是不怎么想和他爸说话。
你别是让你弟传染了吧陈广达伸手摸摸陈潮额头,还行,没烧。
他手冰凉的就往人头上摸,凉得陈潮扭头一躲,说我再睡会儿。
我看你好像真不舒服,你感觉咋样陈广达一屁股坐在陈潮床上,等会儿爸给你找体温计量量啊
不用,我吃药了。陈潮闭着眼说,你让我躺着就行了。
你在哪儿整的药早上起来了陈广达往儿子身上一歪,一早上不让人睡觉,东问西问的,哪来的大杯子
陈潮翻了个身,冲着墙,困得含含糊糊地说我小弟的。
没见用啊。陈广达说。
陈潮没再说话,过了两分钟就又睡着了。
年三十儿这天,苗嘉颜没出门去花棚,要是今天再出去感觉像是他有意在跟他爸较劲。
他在自己房间没怎么下楼,楼下大人连着小孩儿热热闹闹地过着节,苗嘉颜在自己的房间安然地待着,时不时地往对面看看。
不知道陈潮还烧不烧了,他前半宿几乎没怎么睡。
苗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