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层的玻璃透明如无物, 天光折射入内, 大理石地面锃亮, 地面车水马龙的嘈杂声远远传不上来。
品酒会所的冷空气里, 似乎也潜藏着丝丝酒味。蒋之衍面前放的却是杯水, 宽口杯里的大冰块沉沉浮浮。
“真不来一杯”
“不喝。”
“又不用你开车。”沈时遇轻嗤,翘着腿, 将黑皮诺往自己杯中倒。
蒋之衍冷眼瞧着,“大白天就这么喝”
“解暑。”沈时遇振振有词,“看看这天, 来一杯多舒服。”
转眼酒杯半满。
蒋之衍不留情面揭穿“解暑我看你是解愁才对。”
沈时遇若无其事拿起酒杯, “我愁什么。人都回来了,有什么好愁的。”
嘴硬的本事一年比一年强。蒋之衍嘲笑“几十度的天,你穿这么一身西装, 我看喝再多的酒也不够你解暑的。你说你,特意打扮,骚气给谁看”
童又靖晚上才到,她家里且还应付不完, 哪有空见他
这几年, 盛亦和虞星一直在国外读书。童又靖同样, 高中毕业后,立刻就去了国外深造。
只他俩留在国内。
蒋之衍家里保守, 大学期间早早让他开始学习处理生意上的事,用实战代替理论。他学业和公司生意两头兼顾,忙得不可开交。
而沈时遇这边虽没出国留学,但隔三差五就往外跑,一年至少去见童又靖三四次。然而自打半年前去了一回,突然又不去了。
嘴上说是因为童又靖快完成学业,不好打扰,蒋之衍哪里不知道其中有蹊跷,很有分寸地并未过问。
学业修完,原本在美国的童又靖特意去欧洲找虞星,待了小半个月,眼下三人一起回国。他俩商量好了,明天给他们接风洗尘。
墙上内嵌的电视开着,节目成了他们俩说话的背景音。
“你管老子穿什么。”沈时遇顶回去,话锋一转“明天接风宴安排好了”
“废话。你以为我像你办事不靠谱。”
“滚你妹”沈时遇白眼一翻,而后说,“盛亦和虞星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走,盛亦他爷爷那边早就等不及,八成要被抓去给家里卖力。你”
蒋之衍听着,目光却落到腕上,不时看手表。
话音顿住,沈时遇哂笑“你看什么呢这么着急,打算去哪”
蒋之衍收回手,神色微敛“用你管。”
不说沈时遇也知道,蒋之衍那点事,瞒得了别人,瞒得了他
“你可当心点。”不知第多少次说这话,沈时遇眸色深深,“虞星可是回来了,再算上童又靖,真闹出点什么,她们能把你皮扒了。”
蒋之衍未语,端起杯子喝水,似听似未听。
“我觉得差不多了吧。”沈时遇足后跟轻踩地面,“多久了,还没腻”
“你少管闲事。”
沈时遇笑吟吟地,意有所指“你可别把自己玩栽了。”
蒋之衍懒得跟他废话,就此起身,抓起一旁的车钥匙“先走了。有事联系。”
沈时遇懒懒靠着椅背,目送他离开,含笑的眼睛里情绪微妙。
就这还说他
彼此彼此。
他摇摇头,端起酒杯继续浅酌。
电视里,正播着娱乐新闻。
媒体到片场探班一部新剧,采访几位主创人员。男一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