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没睡醒,骆明镜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最容易的那条路,我早就规划好了。”骆明镜说,“结果塌了,现在只能自己磨野路子”
“是中间出了什么意外吗”
骆明镜闭上眼睛,歪过头去,好半晌才苦笑着说“认命了。不是意外,是最紧要的时候,很多件事情堆积到了一起,把我给搞垮了,现在想想,唉人生低谷,低到尘埃里头众叛亲离。”
时敏没有追问,骆明镜似乎又睡着了,呼吸绵长。
时敏高效率帮他收纳了画稿,从冰箱里取了盒布丁,卧坐在他身边,一边吃一边说“我要在这儿住几天。”
骆明镜慢悠悠嗯了一声,忽然惊坐起来“什么”
“跟你同居一阵。”
骆明镜吓醒了“为什么”
时大总裁淡声道“这些天家里没法住。”
骆明镜起身找拖鞋,小声嘟囔着要给她做饭。
时敏朝后一靠,悠哉问道“你今天还直播吗”
“精力跟不上,今天不播了。”他把手机充上电,抬手把时敏手里的布丁拿走,一仰头全吞了,说道,“饭前别吃零食,我给你炖鸡汤,暖暖胃。”
他套上围裙,这才察觉店门没开,正要去开锁,只听时敏说“劝你不要开。”
“”骆明镜回头,问她,“你是有仇家吗上我这儿躲仇人来了”
时敏短促一声笑,回答“比仇家更凶险。”
骆明镜鬼使神差来了一句“丈母娘”
他啪叽拍了一下额头,连声道歉“抱歉抱歉,没经大脑”
时敏怔愣完,笑道“你可真是个天才。”
骆明镜起身,被时敏拦了“你先别出来,我妈情绪激动的时候,选择性失明,会先动手。”
骆明镜担忧道“会砸店吗”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骆明镜拉出小板凳,垂头坐在了里间。
时敏摸出墨镜,戴上,开了门。
果不其然,一位裹着男士羊绒大衣的素颜女士,指着时敏的鼻子,高跟鞋咔咔咔走了进来“时敏”
时敏面无表情,毕恭毕敬叫了声妈。
时妈是一下飞机就问出了女儿的所在地,直接从机场杀到了这里。
因为睡眠不足,她眼窝青黑,头发随意挽着,嘴唇都没上色,身上披着从时爸身上扒下来的大衣,一副睡醒就吃人的表情。
而时敏的爸爸,在母女俩对峙的时候,无声无息的,猫一般晃到了里间,掀开了帘子。
俩男人目光对上了,骆明镜站起来,有些紧张。
画室前,时妈痛陈自己受惊的心,指着时敏“我跟你爸爸从来没往这上头猜过,好你看不上妈妈介绍的没关系,过日子咱们挑对的上眼的,妈妈都理解,你特立独行读书学习也没事,你事业心重,好强好胜,这妈妈都能理解然而我万万没想到哇”
时妈开启了夸张舞台剧模式,捧心张嘴,预备大哭“你要谈女友女友你为什么不跟妈妈说为什么妈妈看到报道的时候,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你把墨镜摘了,时敏,你摘了墨镜,看着妈妈的眼睛,好好看着妈妈的眼睛你忍心这样对你的老母亲吗”
“张女士。”时爸回头叫道,“不用演了,是个男孩子。”
这个看起来与时楚有几分相似,样貌气质非常显年轻的父亲转过脸,对骆明镜轻声说道“出来吧,她冷静了。”
“”骆明镜一时无话,他没解释自己为什么在里间,可看样子,他也不用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