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年,王九言始终过不了自己心中这个坎儿,更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怪杏娘。
且王九言如今朝中仕途不顺,于房中之事,更是毫无兴趣。
杏娘知道,这些年虽然她和太子只在太子刻意制造的机会下,偶尔见过几回面,但她看得出,太子对她似乎执念颇深。
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太子竟心中一直有她。
哪怕如今她早是人妇。
杏娘原以为,太子只是多少意难平,觉得她没听他的话,没有乖乖在家里等他凯旋,而是自作主张嫁了人。所以他生气,他愤怒,他心中的占有欲在作祟。
她想着,或许过个几年就好了。
可这几年来,太子对她的感情,不但未减分毫,反倒是因她如今过得不甚如意,更是浓烈。
她也知道,王九言如今官途不顺,也是太子手笔。而徐国公之前对她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却突然的来王家为她做主,也是因他窥探出了太子心思。
她能有如今这清净日子过,的确是太子给她的。
若说一点都不感动,也不是,毕竟,若说这世上还有谁是真心对她好的,怕也只有这么一个了。可若说十分感动,也不尽然。
杏娘如今,倒似是悟透了一切,心如止水。
杏娘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不去对任何人抱有期望,便就不会奢望。她之前之所以活得痛苦,不正是因为期望太高了吗
可杏娘万万没想到,等再一次她见到太子时,太子竟问她想不想离开长安。
想不想彻底摆脱这里的一切,去外面看看。
杏娘承认,那一刻她也还是动了心的。
虽说早是心如死灰,早不对这人世间的任何人任何事抱有丝毫期望。但若是真有一个人给她这样的希望,她心内也会有所动摇。
没人是不渴望被爱的。也没人是不渴望过轻松自在的好日子的。
杏娘原以为太子这么说,不过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她没想到,太子竟没在和她玩笑,太子说的是真的。并且不但这么说了,还这么做了,他早筹谋已久。
和太子再次私下会面后没过几日,杏娘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消息,说是太子突然暴毙,圣人册封东宫嫡长皇孙为皇太孙。
杏娘当时就觉得此事蹊跷,明明前几日太子还好好的
可根本来不及等她细细盘算,等失去意识再次醒过来时,她人早不在长安内。
而她身边坐着的人,正是那个所谓突然暴毙的太子殿下。
起初杏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身边之人。直到她已经说服不了自己这是做梦后,突然惊坐起来,问“怎么回事”
而这时候的太子,也早换了身寻常富贵人家男子的装扮。
初夏的天,他轻轻晃着把折扇,人却温雅笑道“这是在去杭州的路上。”
杏娘追问他“我是说你我这算怎么回事还有,你不是”到底还是顾忌他身份,“暴毙”二字这么晦气的词,她不敢轻易说出口。
太子这才细细和她说起道“之前问过你,我看你当时虽然没说话,但你的眼神和表情出卖了你,故而我便擅自做主了。如今先斩后奏,还是要先和你说上一声抱歉。”
太子态度恳切,杏娘一时心中不是滋味。
其实她一点都不怪他先斩后奏,诚如他所言,她当时听他那样说后,心中是感动并且动摇了的。可她虽为女子,心中亦有家国天下。
太子乃是储君,是国之根本。如今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