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邺说“如娘,如果你真感恩,就答应兄长,定要好好的。你们留守幽州,不是绝对的安全,也会有危险。三郎身子欠佳,四郎不够稳重又遇事冲动。若到时候,真有人杀来了这里,还得靠你筹谋。”
“嗯我知道”如娘认真点头,答应他,“兄长放心,如娘知道怎么做。”
见她情绪好了很多,似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李邺则问“哭够了”
如娘却笑起来。有些难为情的,她别过身去悄悄拿丝帕擦脸。
“叫兄长笑话了。”
李邺则说“女孩子,心里难过的时候哭出来宣泄一下是好事。能把情绪宣泄出来,总比闷在心里要好。别说如今你才九岁,哪怕日后十九了,二十九了,但凡难过,都可以哭一场。”
如娘心想,她以后才不要哭了。
“兄长打算何时和三郎四郎说”如娘指的是大事。
李邺道“三郎和你一样聪慧,便是我不说,他也早有察觉。至于四郎以四郎那性子,此事还是不和他说的好。”
如娘认真想了想,觉得他言之有理,故而点了点头。
四郎性躁,若让他知道父兄要起事了,他估计根本藏不住事。
又过几日,李邺离开了幽州。和弟弟们说的是,父亲于并州来信,要他去并州城一趟。至于别的,他什么都没说。
当然,心知肚明的如娘和李三郎也配合的没多问。而李四郎,他则真以为兄长这回还是如往常一样,去趟并州,等过月余时间他就能回来。
可当他在家等了有两个月,酷暑过去,初秋来时,兄长仍未归,他便也有些觉得不对劲了。
而这时候,魏国公父子起事一事,早就不是秘密。
魏国公父子找准了时机,此番起事,乃名正言顺。有反王入住长安城,万千百姓以跪相迎,可这反王却是强盗行为。
在长安城烧杀掳虐,欺压良民。不但没有救百姓于水深火热,而是更置他们于万丈深渊。
这时候,李家父子起事,乃是打着反反王的旗号。如此,自是率先赢得了民心。
李氏父子养精蓄锐多年,如今瞅准时机一朝起事,不过才两个多月功夫,便连夺数十城池。更是长驱直入,有直捣黄龙之意。
世道至今,天下各路反王,但凡能叫得上名号的,就有七七四十九路。
各个都想称帝。
而见如今李氏父子得势,自有人一起合谋,打算捉李家亲眷为人质,以此来和李氏父子谈条件。
李家老窝,一个幽州一个并州,很快就有杀手寻了过来。
而这些,都是在李家父子意料之中的。
幽州城的李府,如铁桶般严实,只要里面的人不出来,外面的人就难能攻得进去。
但如今天气渐冷,李三郎身上本就有寒症,一到秋冬季节就要病入膏肓一场。若是调理不当,恐有性命之忧。
府上,李邺倒是事先就请来了好几个幽州城内有名的大夫。但这回,李三郎不仅仅是身上寒症犯了,加上忧思心重,想的多想的杂,故而不论怎么调养,一直都不见好。
李三郎是担心父兄,怕他们人没到长安,就会命丧于别人的刀下。
他平时隐忍,没表现出来。如今寒症发了,日日睡得迷迷糊糊犯糊涂时,嘴里念叨的一直都是“兄长”二字。
自从李三郎病了,如娘便和几个大夫一起贴身照顾。
见该吃的药吃了,该做的事都做了,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