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问“到了开宴的时辰了,你怎么没去”
程氏谢了赐坐后才坐下,然后恭敬答徐杏话道“想着这会儿你这里清静,便过来陪陪你。”程氏似有话说,目光闪烁,几次都欲言又止。
徐杏知道,她憋了那么久,今日怕是要说了。
徐杏也不想打哑谜卖关子,见如此,便说“嫂子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程氏这才勉强笑着看过去,她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此刻倒是十分拘束。
“臣妇知道,有些话不该说。但,二老毕竟上了年纪,就这样一直住在外边,名声不好。皇后殿下宅心仁厚,不若不与他们计较了”程氏知道可能希望不大,所以问得小心翼翼。
徐杏说“我回来后,得知了此事,记得有命贺姑姑拿了五百两给他二老。五百两,够普通人家过十几二十年不错的日子了。如今他们也就是住的院子略小一些,不能再如往常一样日日山珍海味绫罗绸缎而已,这样的日子,又有何不好”
徐杏知道太子这么做是为了她,当初徐妙莲生母在扬州一事,太子有暗中把消息透露给这二位。但这二位知道权当不知道,并没想过要为她做些什么。
太子回来后,就生气了。
其实当时秦王叛乱后东宫论罪行罚,她的这位生父是有大过的。只是太子念在徐执一心忠于朝廷,多少也念了些她的面子,这才对那位前徐国公手下留了情面。
但他又惹怒了太子,太子自然就想翻他曾攀附过秦王的旧账。
说起来,也算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他有过狼子野心,也存过害东宫的想法,他并不冤枉。
她回京后差贺姑姑送了五百两银子去,也算是念着当年他二老给她的那点血脉之情。
再多的,她做不到,也不想做。
程氏笑得尴尬,但还是说“皇后殿下,他二老对不住您,我和国公皆心中有数。对此,我们也很无奈。可毕竟血浓于水,你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就算心中再有气和怨,他们也的确吃了这几年苦头,也挨了这些年白眼,是不是也够了”
见徐杏垂眸不语,程氏以为有希望,便继续说“婆母从小没吃过一丝半点的苦,如今竟是把一辈子的苦都吃了。我每回去看她,她都哭,哭得我心都软了。还有二郎。他再怎么说,也是你亲二兄,如今却老大的年纪娶不到媳妇,再这样耽误下去,他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徐杏微撇唇,露出一丝冷笑来。
“这么说,徐夫人觉得如今他们遭遇的这些,竟都是我的错了”徐杏问她,“是我让姨父投秦王反东宫的吗”
程氏大惊,忙跪了下来。
“臣妇不是这个意思,请皇后恕罪。”
徐杏垂眸睇着跪在地上的人,语气冷漠“我和二老的那些恩恩怨怨,就不提了,毕竟我也不想一直活在过去的仇恨和不平中走不出来。只是有一点还望徐夫人明白。若不是圣人念及我身上流的终究是徐家的血,你以为,你的夫君如今还能如此身居高位要职你还能做这个国公夫人”
“就只一个连坐之罪,就够你们夫妻受的”
“姨父做过什么,他自己心中最清楚。便是如今,圣人对他也算是手下留情了。我和圣人更是没有对不起你们徐家”
徐杏难得动怒,便程氏是贵女出身,如今又是国公夫人,也是心中惧怕。
“是,殿下训斥得是,是臣妇糊涂了。”程氏告罪。
徐杏则又说“至于徐家二郎的婚事难道,他如今还想着要择一个贵女婚配吗凭他的才貌,在市井人家选个好姑娘,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