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温子良,金陵人士,是慕余娘子之名而来的。”
夏夫人是做生意之人,嘴上功夫还是有的。
见面前之人实在是她未见过的富贵,忙笑着道“原是金陵温公子,我说怎么扬州城有这样气度雍容不凡的公子,我却不知呢。”
温子良闻声则和煦笑说“是夫人过奖了。”
夏夫人则说“公子不必过谦”
二人恰巧就立在徐杏屋外说话,二人声音又未有刻意的放低,徐杏坐在屋内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金陵人士温家大户
怕是这些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徐杏不信他真是什么温公子。
他就是那个人。
徐杏既然已经都准备好了,且夏夫人过来就是找她去逛街添置家用的。所以,该听的听得差不多了后,徐杏也颇有些不耐烦,直接起身过去开了门。
随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仍立在屋外寒暄的二人谈话声忽的戛然而止。
二人皆侧首,目光朝徐杏望过来。
夏夫人以为温子良还未见过徐杏,见徐杏出来,就和她说了。
“温公子慕你的名而来,人特意从金陵赶过来的。”
徐杏淡笑着朝一旁温子良看了一眼,却也不接夏夫人的话答,只是问她“我准备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夏夫人一愣,继而颇有些尴尬的点点头。
“我就是过来找你的。”答了徐杏一句后,夏夫人朝温子良礼貌别过,便和徐杏一道走了。
等出了客栈,确定楼上的人不会再听到后,夏夫人这才好奇问“那位温公子得罪你了”
“不曾。”
坐上马车后的徐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有些心不在焉。
但夏夫人却没觉察出来,她还在说“那方才怎么看起来,他好像是得罪了你的样子。看你那样,似有刻意冷落他。”又说,“平日你待别的贵公子,可都是十分礼遇客气的。”
不过,倒也没一直纠结这事儿,夏夫人高兴说“连金陵的富贵公子都慕名过来了,想来我们生意的确是做火了。”
徐杏却问她“我记得你和我提过,年后不久,你是收到了长安寄来的信是吗”
“对啊。”夏夫人说,“是我阿娘寄来的,让我不必挂念她,她说她身子很好。还说,等再过些日子,她亲自过来扬州找我们。”
徐杏说“朱大娘识字,我是知道的。但她毕竟上了年纪,眼神不太好。若要她自己写信,估计很难。”又问,“你可还记得她的字迹那封信是她自己写的吗”
夏夫人说“娘在信上说了,她说她如今老眼昏花,是劳烦了一位郎君代笔的。怎么了”
“没什么。”徐杏说,“一会儿买完东西去你家一趟,你把那封信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买完东西回了夏宅,夏夫人立即从箱柜底下拿出那封信来给徐杏看。
徐杏只看一眼,便蹙了眉。太子的字迹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但眼前纸上的笔迹,却不是太子的。
徐杏又仔细读完了那封信,信中倒也没说别的。
回了客栈后,徐杏正要收拾一番去后厨开始今日的忙碌,却再一次很巧合的遇到了那位温公子。
因之前已经见过两回,且不管他是不是太子,徐杏心中都已经有了准备,所以这会儿再看到人,徐杏就只拿他当普通食客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