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姑虽不想攀富权贵,参与党争。但太子乃储君,当朝储君亲登门,何玉姑自亲自相迎且恭敬相待。
她想在长安安家立业,想长久在长安扎根,这点待客之道她还是懂的。
军营里呆了十多年,她身上早没了闺阁女子的那种娇柔腼腆。如今一应习性,皆与男儿无异。
太子造访,她吩咐下去让准备好酒好菜。然后坐在湖心亭中,还和太子多饮了几杯。
“前几日臣便去了徐国公府,有关良娣一事,臣已知晓。”酒过三巡后,何玉姑稍有了些醉意。
她双颊微红,一提起徐家夫妇来,她便想起兄嫂的死,然后就开始生气。
“不是臣无礼,背后论人是非。只是,这夫妇二人能做出这种事来,臣一点不意外。”
太子倒没怎么饮酒,只小酌了几口。
这会儿他不但没什么醉意,反倒十分清醒。
湖心亭置于湖中心,四周都是水,过来需划船。如今已经入冬,这两日开始下起小雪来。这会儿二人坐在亭内,隔着半掩的竹帘,能看到外面又飘起雪花来。
有湖风往里吹,但倒不冷,亭内置有取暖的炭盆。
“不瞒将军,孤今日过来,是有一事求将军的。”
太子的确有事相求,他知道这位何姓女将不是爱攀龙附凤之人,所以,即便东宫有意招揽,她也未必愿意投靠。
对此其实太子不会强人所难,他想以德服人,而不是靠强行拉拢。
所以何将军若不愿投在东宫门下,太子也会尊重其选择。
只是,他如今想请旨册封徐杏为太子妃,自然要给未来太子妃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只有这样,才不会为群臣所挑剔。
日后杏娘这太子妃之位,也能坐得稳当。
未来国丈的位置,他不想给徐家。所以,杏娘如今也只有投身在何府,以何将军内侄女的身份坐上太子妃之位。
正是因为此事只能求何将军,所以,太子姿态才放得如此之低。
何玉姑闻声却忙道“臣不敢。”又道,“殿下有任何吩咐,尽管吩咐臣便可。”
何玉姑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京中诸皇子的品性作为,她也算略知一二。东宫太子为人谦和,名下揽有不少能人义士。
这些江湖中人愿意跟随其后,自有愿意跟随的原因。
且她还听说,如今朝中一应庶务,圣人大半都渐渐交于太子打理。但凡经太子手的庶务,从未出过错处。太子性子内敛谦和,行事又十分稳重,她倒觉得,圣人百年之后太子登基,必能开创盛世。
此乃百姓福祉。
京中都传秦王军功赫赫,但她也有所耳闻,太子论立军功的次数虽不如秦王多,但却战无不胜。
最出名的一场战役,当属去岁春时的那场大败刘汉王之战。
如此桩桩件件,都不得不让何玉姑对这位东宫之主表以敬重之情。
太子说“孤内院太子妃之位空悬已久,如今想册一位太子妃。徐良娣为人恭谨,性情又宽和稳重,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只是,徐国公野心勃勃,孤不想再助长他的野心,若是良娣能以何氏女身份坐上太子妃之位,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之前何玉姑对徐夫人说徐家夫妇是为他们何家做了嫁妆,她那不过是随口一说的。她也没想过,如今太子会来与她商议这事。
何玉姑的确不想牵扯到东宫和秦王府的党争中,但太子既来,她也不好推拒。
何况,东宫里的那位良娣,算起来,她也是嫂嫂的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