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杏都要被气笑了。
“二兄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二兄这话为何不去对着二娘说当初和王家三郎有口头婚约的人,可不是我。”
徐护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又坐了下来,平心静气继续和徐杏说“若是和二娘置气才不肯要王家的这门亲事的,倒大可不必。毕竟婚嫁乃是大事,事关你一辈子的幸福。”
“二兄也不必猜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了,我今日只给你一句话,王家我是不会嫁的。”徐杏语气渐渐严肃起来,“你素来目光短浅,只能瞧见眼前的好,却并不能看到日后的祸端。王家于徐妙莲来说是良归,于我来说则是狼穴。至于原因为何,想不必我说,二兄心中也清楚。”
“而且,你也别忘了,当初在京郊皇家别院时,那王夫人可是算计过我。”
“我不求你能如别家兄长一样,为我遮风挡雨,我只求你别捡了火坑按头让我跳。”
“我累了,想休息,二兄请回吧。”
“幸娘,有关那件事,你不是说”
“小珍,送客。”
徐护还欲说,却被徐杏扬声打断。
小珍走进来,遵着自己主子的交代请了徐护出去。
徐护起身后仍驻足停了会儿,见徐杏再无反应,他这才懊恼的甩了袖子离开。
徐杏小病一场,过来探望她的人倒不少。王夫人母子来过,郑家郑四娘也来过,甚至郑四娘还给她带来了郑三郎的关怀和问好。
雁奴早在徐夫人入宫的第二日就过来了,这些日子,更是隔一天就过来一趟。
徐杏其实也没有大病,就是心里有些恼太子。可如今见因为自己的缘故,平白劳累了那些人,她心中多少也有些过意不去。
尤其对雁奴过意不去。
因为据她所知,雁奴虽然隔一日就到她的榕香榭来一趟,但他每日的功课都是一样不能落下的。日日早出晚归,然后带了课本来,在她这里边做功课边陪伴她。
“等我病好了我就去找你,你如今课业越发紧了,倒不必几乎日日过来。”雁奴伏在炕几上念书习字,徐杏则坐在他另外一边,有些无聊的在做一些小物件。
雁奴却还是那句话“你生病了,我和阿爹都很担心你。只是阿爹政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便只能差我来日日陪着你。看着你一日日见好,我和阿爹才放心。”
徐杏知道,这些话肯定是太子教雁奴说的。太子想借雁奴的口,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关心。
若他不是太子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子的话,能得这样人物的上心,她会很高兴。可惜,他不是,他就是太子。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储君。
徐杏手上动作稍停,认真想了一想后,对雁奴说“我和雁奴是朋友,能得雁奴如此关怀,我很高兴。但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我却是不敢劳他担心的。”
“为什么”雁奴不明白,“你和我阿爹不是朋友吗”
徐杏解释说“太子殿下身份极为尊贵,除了同样身份尊贵的几位亲王和公主外,旁人是不可以高攀和太子称朋道友的。”
“这个我懂。”雁奴点头,表示理解,“平常去外祖家,外祖父母和舅舅表兄他们对我可亲切了,但对父亲,却是十分的恭敬。想来,就是因为父王身份太尊贵的缘故。”
徐杏十分赞同的点头,然后又说“这是其一。其二,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日日为了国事政事操碎了心,已经够累的了。又怎么能,再为了我这点小事继续让他操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