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们怎么不用抢,这聚福楼的东家是钟绍荣,也就是肖章的五姐夫,钟家是新贵,这背后靠的可是温家。温家是皇后的娘家,太子的外家,满长安城谁不给几分面子
他们这群二世祖东闯祸西闯祸,恨不得横行长安,可生在大家族,能有几个真正没脑子,或许原本真没有,但被整治几次也得有了,现在敢来聚福楼闹事的可没有。
所以说聚福楼的生意好呢不过背靠大树好乘凉,首先得征得大树愿意。为了能搭上温家这个保护伞,阿章五姐夫恐怕没有少出血。
一屋子半大少年说笑,不一会儿不知怎么扯到了顾承宇,看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如果顾承宇在这他们会立刻冲上去打他一顿,替裴宴出气。
裴宴没觉得感动,只觉得好笑。少年不识愁滋味,现在的他们,做事只凭喜好,根本没有自己的判断,却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厉害的人,只有愿意,能干成任何事情。
“行了,别提他了,当时恐怕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安沂怏怏的打断众人。
包间内有一瞬间的安静。
“阿沂说的对,提他做什么”裴宴笑道,“做兄弟的时候同舟共济,有难同当,做不成兄弟,我也不会落井下石。今儿我把话撂这儿,这事不管最后怎么着,以后碰见就是陌生人。要是大家把我当兄弟,就不要打着我的名义替我做什么事,小爷我可是不领情的。”
裴宴拉长了调调,一语双关,口气玩味,语气却郑重。顾承宇说想替他出气,裴宴愿意相信其中有几分真,起码对方还没有那么不堪,这样想他能好受些,尽管他一点都不领情。
这世上再没有一种强迫比我是为你好,我是为你如何如何,最让人烦心的了。
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裴宴是什么意思,都泱泱称是,“二少说的是。”“二少大度。”“二少心胸宽阔。”
席面上桌,人参鸡汤,麻辣鳜鱼,老鳖清汤,蜜汁莲藕,还有聚福楼的招牌佛跳墙,一锅子佛跳墙炖上一两日,色泽褐清,香味绵密,隔着两条街都能闻见,聚福楼的镇店宝,一盅难求。听说江湖上曾有人悬赏万金求聚福楼的佛跳墙秘方,均无果。
裴宴尝了几口,确实美味。
席间有人要酒,被裴宴制止了,“就喝茶吧,上次饮酒在床上躺了半月,骨头都酥了,还被爹娘教训,遭不起那罪。”
这话要是别人说,肯定怨声四起,都是一块儿混起来的,谁不知道谁,不过裴宴说的不服也得憋着,主要还是上次去拱辰巷请罪,秦王教训人的样子实在太过深入人心,去了的心有余悸,没去到经过宣传也知道了秦王的惨绝人性。不就是酒瘾吗,能忍。
一句话就镇压了众人,裴小爷很是满意。转头看向旁边,两个粘人精今日格外的乖巧,明明没见过几面,倒像是真正的兄弟似的,有说有笑,亲密的紧。
对比,裴宴乐见其成。
中途,裴宴起身去茅房,红昭想跟着,被他制止了,且不说红昭到底是个姑娘家他不好意思,单说就在这聚福楼内能有什么事。在聚福楼伙计的指引下,裴宴走去后院。
聚福楼是长安城最大的酒楼客栈,这不仅仅指他日进斗金,还有它的占地面积。当然聚福楼一开始并没有这么大的规模,不然钟绍荣生母也不能被侧室欺压这么多年,到死都没得到好名声。聚福楼是钟绍荣接手后的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接连合并了旁边的店铺民宅,打通推倒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