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贺之没说一句,刘琮脸色就难看上三分,直到最后脸上甚至完全没有了血色。
秦王却没看他,只是问“不知刘山长是否还记得这个评语”
当然记得,怎么能不记得,那是十年前国子学儒派大师冯邱给他的寄语。从那般辉煌走到今日,刘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从你昨日送来拜帖,我就知道那日我说的话你并没有参透。”秦王口气微冷。
刘琮猛地抬头。
“太子虽主东宫位,现在这天下可都说圣上说了算。既然敢牵扯太子入局,就应该承担后果,多行不义反噬自身这个道理山长不会不懂吧”秦王直接说道,“本王无意牵扯这些,所以山长所求还得另寻他人。”
就算他家那个在东临书院,他作为父亲不会对书院感恩戴德,也没想过要把东临书院置于死地,他没这闲工夫。他选择把鱼儿接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显然这些人没能理解。
“王爷的意思是”刘琮脑筋有些转不过来。
“本王能有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指点你们怎么欺上瞒下,实现那般龌龊的心思。”秦王似笑非笑的看过去。
刘琮面上挂不住,不过从踏进秦王府他就没所谓的面子了,他现在也没注意到这些,心里因秦王的话而掀起惊涛骇浪。
秦王可没心思管他怎么想,侧厅陷入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候,外面穿来说话声,隐隐约约的听得不大真切。不过秦王耳力好于常人,只看他眼中闪过笑意就知道他听见了。接着就听见隔壁书房的门被推开,再然后就没声音了。
“本王言尽于此,山长请回吧,”秦王起身送客,在刘琮转身之后又加了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可以有自己的主张,但是与人不义的还是少参与为好。”
“王爷如何判断那样做就是错的事实证明,前者更益于培养人才,十年以前的他们取得的成就一直到现在都无人能破。优胜略汰,自然法则,为人也一样。”刘琮低声反驳,十年了,东临书院再没有出过如那般钟灵毓秀的人物了。
裴贺之觉得自己儿子被内涵到了。
“山长竟持这样的心思,爱才之心人皆有之,但是过界或者过于偏激就是你自身的问题了。”秦王义正言辞的反驳。
刘琮没说话,径直出了门,裴宁赶紧安排人送客。秦王站在侧厅门口淡漠的看着他离开,然后转身走到书房门口推开了门,直接就看到三个小子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墙上,看见他,都吓得瞪圆了眼睛。
“偏厅和书房虽然相邻,但是这面墙外是偏厅侧间,本王议事一般都在正间。”秦王解释道。
裴宴讪讪的笑了笑,然后拿胳膊撞了肖章一下,低声问他“你不是听见动静了”如若真如父王所言,隔着一间屋能听见声音才怪。
“我就说什么都听不见吗”肖章兀自委屈,他就是想让阿裴和子旻知道,好趁早放弃,怎么也没想到秦王直接过来了。
裴宴瞥了一眼肖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了吧,不过现在才有这种感悟已经晚了。
“谢爹爹赐教,我下次注意点,”裴宴笑嘻嘻的说道,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事。
死教不改秦王现在莫名有些同情刘琮了,想到这里,秦王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找什么书让裴宁帮你,领着他们去你院子里耍。”
“爹爹回见,”裴宴笑着应声,拉着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