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旻站在原地没有动,裴宴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客气过,也不是说以前裴宴对他非常无礼,只能说并不在意。这实属正常,毕竟多少人想往拱辰巷小爷身边凑,要是每个都真心相待,裴宴有八个身子也受不住。
父亲送他来给堂姑母的儿子做伴读,是为了感谢何老爷子的提拔,换句话说他仅仅是父亲表达感谢的一颗棋子。
裴宴好奇心重,跳脱,胆大,什么事都敢往上冲,有他从来没有的勇气,就算经常惹祸生事依旧不改热情,他羡慕裴宴能这样活着,也不
反感与他相处,但要说多亲近,那也是没有的。从一开始的相处就没有站在平等位置上,以后再谈实在可笑。
只是大病归来的裴宴有些变了,他仍然不怕事,仍然动不动就有祸事上门,但行事却有了章法,看他谈笑间就达到了目的,何子旻其实是有些惊讶的,而且他唤自己兄长,语气随意却没有轻视。或许,这也是裴宴随性所为,并没有缘由,但
裴宴捣鼓来捣鼓去,却觉得打的结更多了,不免有些泄气。
“我来吧。”何子旻叹了一口气。
裴宴这才注意到对方还在,不过这时候显然不是客套的时候,裴宴直接把佛珠递给何子旻,小小声的催促“快点,快点,红昭待会发现了又要念我。”
何子旻笑了笑,学着裴宴坐在地毯上,开始给他整。
裴宴就在一旁等着,看上去比何子旻还使劲儿。
“爷,”红昭的声音从里屋走出来,裴宴吓了一跳,立刻站起身挡在何子旻面前。
何子旻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到底把惊呼咽了回去。
“爷,何少爷,您二位为何还没去洗漱”红昭抱着衣物走出来,看着两人还在,疑惑的问道。
“啊红昭,”裴宴慌慌张张的答应,“我们这就去了”
“那爷快些去吧,奴婢取了火斗给您烫平衣物。”红昭虽然疑惑,不过奴不问主,他虽然疑惑还是没说什么。
红昭转身忙活去了,裴宴才松了一口气。
何子旻看的好笑,“红昭最是知礼,就算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所以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不行,”裴宴言辞拒绝,“以后再发生此事,她定会旧事重提。”裴宴到底没好意思说这次就是以后,不过因为事情确实发生了,所以他语气笃定。
何子旻说不过他,也不知道裴宴为何如此确定,只能继续埋头整理。
“好了,”何子旻把蜜蜡串递给裴宴,其实要不是裴宴一直在旁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他能更快些。
“辛苦兄长了。”裴宴小心的给缠回到卧佛摆件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穿了鞋招呼何子旻去洗漱,何子旻只能跟在后头。
裴宴换了干爽的衣裳走出来,直接窝进了罗汉
床,红昭立刻过来重新给他挽发换了发冠。不一会儿,何子旻也走了出来。
裴宴有些昏沉的时候,安沂过来了,他换了件杏白长袍,腰间系着翡翠玉佩,虽然脸嫩但气质如玉,温文尔雅。要不是熟知内情,谁能把他和纨绔子联系在一起,裴宴啧啧摇头。
安沂唤了一声阿裴,直接拖鞋上了罗汉穿,窝到了裴宴身边。
“热,”裴宴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屋里烧了地龙,他刚刚又喝了两杯热茶,确实感觉有些热。
“阿裴,你没有不舒服了吧”安沂凑到裴宴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