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此言可是把将军府夫人的遮羞布给一举扯掉了,气得将军府夫人脸色发白,唇瓣轻颤,已然一副想骂人的神态。
沈溪多会看人脸色,见状,脸上笑容依旧“夫人莫气莫气,气坏了教养可就不好了,我这山野村夫没教养不稀奇,若是夫人被人传了没教养的话出去,失了将军府的门面,那可真就成了京都的笑话啦。”
将军府夫人面对的向来都是要脸的权贵人家,就算骂人都是拐着弯在骂,何时面对过如此直白不要脸之人,偏生她还不能骂回去,骂回去岂不是就着了这泼皮的道。
骂不能骂,打又打不着,最后只能自己气个仰倒。
一时间将军府的两位老人都被气得不轻,坐在高堂上顺气。
只剩下陪同来的马弦歌,她是领教过这沈暮一家人的厉害,左右看看,最后还是把视线落在秦毅身上“表哥,姑姑她们没有恶意的,她们也是为了你好,你如今贵为大庆最为尊贵的国公,完全可以挑一门家事好,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夫人,何苦要自己委屈自己呢。”
她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扫过周渡等人,明里暗里骂他们粗鄙野蛮,阴阳怪气得不行。
沈暮不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不表达周渡大度,上次周渡就看她不顺眼了,这次她主动送上门来,周渡可就没跟她客气了“刚从坟里爬出来,讲话阴气这么重,一股子纸钱味,偷你家香火了”
“你”马弦歌直接被周渡这一套话给说懵了,刚才她就看出这不是好惹的人,没想到嘴这么损,直接骂她是死人,偏偏她还没有话可以回击。
她也知道周渡不是个好惹的,忍了又忍把这口气给硬生生忍了下去,继续朝秦毅说道“表哥,你还年轻,就算喜欢男子,也可以再找个门当户对更适合你的夫人,没必要耗在一个年近三十,姿色渐衰,还拖着一大家子人的人身上,弄得这好好的国公府都快成别人家的了。”
她这一串话下来,恶心得沈溪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他小舅舅比起秦毅小了整整十岁,哪里老了
她说秦毅年轻,却说他舅舅老,明里暗里把他小舅舅来回贬,若不是秦毅对他小舅舅一片真心,他们才不会稀罕来这国公府,真当人人都爱这权贵啊。
“他三十还是一枝花,你到三十就是个猪油渣,”周渡对着她冷笑,“这么关心别人家的房子,改明儿我和沈溪给你烧上个十座八座的,省得你掀棺材板出来吐阴气。”
马弦歌实在是受够周渡了,压制下怒气朝周渡道“就算我讲得不对,你可以反驳,但骂人就不对了吧。”
周渡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不咸不淡道“我从未骂过人。”
“你没骂人,那你刚刚骂的是什么”马弦歌此话刚一说出口,顿时意识到不对,顿时怒气一阵又一阵上涌,“你”
“够了”她还没有开口,秦毅端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在她脚下。
吓得她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要说的话也全都被打断。
秦毅眼神冰冷地看着她“马家人都这么脸大的喜欢做别人家的主是不是,明日我也到马家替你们家做主清理清理门楣。”
马弦歌被秦毅的眼神吓得面色发白,浑身发软,颤抖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见她被周渡和秦毅来回收拾,沈溪心中的那口恶气终于吐了出来,悄悄绕到周渡后背向他夸赞道“人老嘴甜。”
周渡小声回敬他道“你也是,人小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