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今天这碗汤上了头,他还以为是这些天一直在外面跑的缘故,现在找到源头后,颇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你啊。”
望着沈溪那张清纯又无辜的脸,周渡想责问又责问不起来,只得捏了捏他的鼻子,以示惩戒。
被捏鼻子后,沈溪也没有收敛,他滚烫的指尖还回味着刚才的触感,摸了摸鼻子,遮住嘴角不怀好意的笑意,抬起头,一双润黑的眼睛里写满无辜,担忧地对周渡道“你这样很难受吧,既然祸是我闯出来的,那我帮你消下去好不好。”
周渡的身高有着天然的优势,沈溪低下头那得逞地一笑,如何躲得过他法眼,他按按额头,无奈地问“你想怎么帮我”
“就”沈溪的眼睛发亮,跃跃欲试道,“就怎样都行啊。”
末了他又添上一句“你喜欢怎样的,我都可以。”
沈溪说完不好意思地撩了撩耳朵的发丝,耳根烫得不仅灼人,还微微有点发痒。
周渡滚了滚喉结,别说,憋到这份上,有那么一刻,他还真有那么一点心动。
但
触及到沈溪那张稚气未消,略显青涩的脸,他按在墙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乍起,硬生生压下这份不该有的念想,在沈溪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拒绝道“不好。”
沈溪揉着被周渡弹疼的脑门,看周渡的眼神奇奇怪怪。
周渡没理会他在想什么,咽咽喉咙,尽量平淡道“你帮我看一下外面的工地,我回去处理点事。”
“哦。”如意算盘一落空,沈溪答应的语气怏怏的。
好在周渡只是找个随意离开的借口,也不是真要让他去看工地的想法。
桃源村的村民们大多都比较淳朴,周渡给钱又大方,当天的钱当天结,又有村长陈青山监工,谁都不会偷懒。
周渡交代后,第一次略有点慌乱地走出沈家,回到自己家,索性水也不烧了,在井里打了桶清凉的井水,提去水房,二话不说地就往头上浇。
刺骨的寒意顿时从头顶蔓延到脚底,压制住身上那股即将抑制不住的燥热。
周渡甩甩发尖上的水珠,呼出一口热气,靠在水房的木板门上,闭上眼睛,微微喘着气,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回忆着沈溪的笑容。
勾人的,撩人的,坏笑的,明媚的,算计的
就连平日里再正常不过的一个笑容,现在回忆起来都撩人万分,刚压下去的燥热又有腾升起的预兆。
周渡忙掐断脑中的各种片断,收起在木板上泛青的指尖,思绪逐渐拉回现实,想想那被剥皮到鲜血淋漓的野兔子,再想想被他一箭爆头过的毒舌,最后再想想沈溪剥狼皮时那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劲。
逐渐的,身体慢慢的冷却下来,刺骨的寒意汹涌而来,周渡打了个寒潮,走出水房,去到卧房换下身上的湿衣服,擦干净头发,掀开被子,躺进去热冷交加的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身上那股不适的热感已经消失,就是有点头痛脚轻,嗓子发干得厉害。
周渡起床自己也自己烧了壶热水,灌下肚后,稍稍舒服了些后,揉着发重的脑袋顺便理了理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正按着头,突然发觉脚下有个什么东西正扒着他,低头一看,只见豆包直接扒着他的腿,在啃他的裤子。
淡蓝色的狼眼泛着幽幽的光,狼牙磨得咯吱咯吱作响,嘴巴上还挂着一点涎水,一副饿极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