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睢翘着腿在桌上给自己斟了杯茶,不屑道“这是自然,本公子一言九鼎。”
周渡见沈溪坚定 ,没再多说,先去卧房把关在房里的豆包给拎了出来,扔到沈溪怀里。
这才在豆包两眼泪汪汪,小声的嚎叫声中离开了孟府,直奔香茗楼。
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会存在着一处灯红酒绿,令人向往而又唾弃的烟花之地。
香茗楼就是个这样的地方。
周渡知道香茗楼是个什么地方之后,并不觉意外,令他意外的是,像沈暮那种儒雅大夫也会逛青楼
虽不知晓缘由,但周渡还是上前去敲了敲紧闭着的香茗楼大门。
少时,门就自动开出来一扇小门,从里面走出一个正打着哈欠的小厮,他抬眼看了眼周渡,发觉是个生客后,慢吞吞道“客人我们这里白日只说书,不营业,要寻欢作乐请晚些时候再来。”
说完,他就要关门回去继续睡觉了。
周渡急忙拦住他,淡声道“ 我来听说书。”
小厮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又道“听说书得交进门钱一百文,里面茶水点心另算。”
周渡付了一百文进门钱后,小厮很爽快地放了他进去。
周渡进门后,发觉里面被打扫得很干净,也没有什么莺莺燕燕环绕,上首有个说书先生正字说书,正厅里摆放着几张茶桌,茶桌上坐着几个稀稀拉拉听说书的客人。
而沈暮就是这些客人中的一员。
只见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的一张茶桌上,茶桌上摆着一壶茶和两碟糕点,他的手依在椅柄上,手中攥着一方丝帕。
他就那样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垂眸看着手中的丝帕,看样子也不像是个来听说书的。
周渡等了会,不见沈暮有移动的迹象,主动走了过去,曲指敲了敲茶桌。
沈暮听到耳旁传来的声音,慢慢从回忆里抽身出来,看见站在他面前的周渡颇感惊讶,小声问道“你也是来听说书的”
“不是,”周渡否认,又解释道,“我是来找你的。”
沈暮疑惑“找我”
周渡简单交代道“沈溪托我请你去孟府给孟公子治脸。”
“知道了。”沈暮点点头,不紧不慢地收起手帕,当着周渡的面前缓慢地脱掉自己的鞋子,从鞋子里面掏出十来文钱来放在茶桌上。
周渡“”
沈暮放好钱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着对周渡道了一句“不要告诉小溪。”
至于不要告诉小溪什么他没有说。
周渡也没有问,轻轻颔首应下。
沈暮穿好鞋后,像个没事人似的,站起来缓步向楼外走去。
周渡跟在他身后,正厅上首的说书先生像是没有看见他俩离开一样,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书,就在周渡即将走出楼门的时候,他才轻咳一声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下面我们来读一下今年一月份的邸报十八日,威远将军秦毅又拿下海外一岛”
周渡越走越远,后面说书先生的话也越来越模糊。
沈暮头也不回地出了香茗楼,站在大街上,待身后的周渡跟上来后,他才略略茫然地问道“孟府在哪儿”
周渡没有说话,只是在前面带路。
沈暮也知他是个话不多的人,没说什么的跟在他身侧走着。
走着走着,他发觉出了一点不对劲,朝周渡问道“周兄,你那只常伴在身侧的狼崽呢”
周渡随口道“留在孟府了。”
沈暮听罢,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