枍哥儿还不大会数数,闻言并不露怯,而是看向翠芝,“翠芝姨姨,你帮枍哥儿数一数,枍哥儿在旁边看着。”
陆风禾看枍哥儿架势不错的样子,只想捂嘴笑,要不是知道他老底他不识数,还当他是个能监督的呢。
翠芝数完了,报给枍哥儿,“正好十贯。”
枍哥儿要让福安帮他拿下去,这次遭到了陆风禾的拒绝,“是你要拿钱给厨娘的,那你就自己拿了去。”
枍哥儿委屈了,瘪着小嘴,“可枍哥儿搬不动。”
“那就一贯一贯拿。”这是沉南珣说的。
既然要换大钱来让他看一看到底要花多少钱,那便也让他自己拿下去,感受一些这些钱的重量。
枍哥儿转头看陆风禾,企图找陆风禾求助。
陆风禾只是应着沉南珣的话,“这可是你自己要做的事,怎么能让别人帮忙呢,帮你换钱还是因为你小了些,怕你被骗了。”
陆风禾又给他出主意,“你可以请哥哥姐姐来帮忙,也可以请石头帮你拿两贯。”
要说石头的力气,虽说这一箱子是抱不下去的,但拿个贯还是不成问题的,但陆风禾只让那两贯。
枍哥儿一听,行,把哥哥姐姐都喊来,一人拿一贯,他也能少跑好多趟了。
枍哥儿噔噔噔就去找人去了。
陆风禾却是觉得沉南珣变了,她打量着沉南珣。
“你今天怎么了“陆风禾问。
沉南珣放下茶盏,“为何这样问,我今天很好啊。“
陆风禾摇头,“往常你最不耐烦带枍哥儿了,你居然还能带他去底舱,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带他去找船老大问一问了事了呢。“
沉南珣也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大约是下定了决心想要做一些事,枍哥儿作为他的长子,将来要么尊贵无比,要么身负血海。
“一时没找到船老大,就直接带他去问船工了。“沉南珣敷衍着说,有些事他现在却是不大好与陆风禾托底。
陆风禾知晓他并没有与自己说实话,只是顺着自己的话敷衍自己罢了。
只是,敷衍就敷衍吧,眼下二人也不是需要什么对说的关系。
孩子们早就待烦了,好不容易有点事做做,那还不一窝蜂地来,不光陆家五个孩子还来,郭家那个与他们不大熟的哥儿也跟来了。
几个孩子一人拎一贯,石头拿了两贯,箱子里居然只剩下一贯了。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陆四郎家的池哥儿算是几个孩子里最大的,六岁上了,一咬牙又拎起了一贯,小手拎不动,就让大钱滑到手腕上,两只挂着大钱的手还交叉抱在胸前,看着有点滑稽。
婆子看了翠芝一眼,翠芝示意她如实说。
婆子扳着指头慢慢算给枍哥儿听,“船上船工总共六十余人,每五人一斤肉,一顿约十余斤,其中鱼肉便宜些,江上也能自己捕鱼,算三十文文一斤,鸡肉三十文,猪肉贵些少说要六十文。”
“若是一顿猪肉一顿鸡肉或鱼肉,一日要一贯钱。”
枍哥儿看翠芝,翠芝点头,“算得不错,行船至少还要十日,那就得拿十贯钱。”
枍哥儿又问,“我又那么多钱吗”
翠芝应,“有的,奴婢带你回去拿。”
一贯钱等于一两银子,按理说枍哥儿可以直接拿十两银子给灶上的婆子。
陆风禾也确实这样做了,可被沉南珣拦住了,他让福安拿着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