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被气死。
这叫什么事啊,还不到二十岁的姑娘,花一样的年纪,被虚伪的父母、恶毒的丈夫一步步逼上绝路,最后死都死了,还要被敲骨吸髓,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见傅知宁不高兴,老夫人叹了声气“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本想着李家和傅家关系还算不错,她与李宝珠又是自幼一起长大,多少有几分情意,才会想告知她这些消息的。
傅知宁回神“怎么会呢,李家受赏不是前阵子的事么,您怎么突然提起了”
“这不是又出了岔子么,齐妃痛失爱子,如今已有些癫狂,前两日不知怎么,突然怀疑这场火是李宝珠放的,绑了李家夫妇施以酷刑,圣上知晓时,这两夫妻已经受了不少罪,”吴老夫人摇了摇头,“为了瞒下这件丑事,圣上赏了些金银财宝,让李氏一族搬回老家了,三十年内都不得进京。”
傅知宁闻言怔愣许久,半晌才笑了笑“这可真是”圣上的一贯作风啊。
吴老夫人又是一声叹息,转而与她聊起了别的,一直到晚上才离开。
同吴老夫人待了一天后,傅知宁的心情好了许多,莲儿见了都忍不住笑“虽然同先前好似没什么区别,可总觉得您今日格外有精神。”
“是么。”傅知宁若有所思,突然想起老太医要她多走动的叮嘱。
莲儿的话点醒了她,为了腹中孩儿考虑,傅知宁还是决定出门走走,于是翌日一早,便叫莲儿准备了许多吃食,带着踏青去了。
莲儿自从上次意外之后,对出门便多了几分紧张,再三确定暗卫都跟着后,又让府中身手最好的侍卫做了车夫,不停交代要提高警惕。
傅知宁看得无奈“二皇子已经死了,齐妃也被四殿下的人变相软禁起来,没人会再费力不讨好地绑架我了。”
“那可不一定呸呸呸,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还是小心为上。”莲儿忙道。
傅知宁叹了声气“随你吧,时候不早了,我们出门吧。”
“是,奴婢扶您上马车。”
莲儿说着,主动过来搀扶她,傅知宁借着她的力往上走,弯腰进马车时,无意间露出比从前略微厚实的小腹。
莲儿站在马车下看了个正着,跟着上马车后忍不住笑“小姐近来确实珠圆玉润不少。”
傅知宁想起赵怀谦调侃她腰粗的事,顿了顿后开口“近来确实吃得有些多了。”
百里溪不在家,她整日一个人,郁闷的情绪无处排解,又担心孩儿会出什么问题,所以总是刻意进补,没想到一不小心就补得太过了。
太医说这个时候不该显怀的,那她现在就是纯胖了。傅知宁捏捏腰,又觉得好像没那么多肉。
莲儿看到她眉头轻皱,连忙找补道“虽是圆润了些,可却是更加美貌了,简直是风情万种。”
傅知宁失笑“我虽生得还算不错,可离风情万种还差得远。”
“怎么会,小姐一颦一笑,最是勾人了。”莲儿久违地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逗得傅知宁更开心了。
二月中正是好时候,天气乍暖,草长莺飞,枯了许久的江岸也开始染上绿意。每当到了这个时候,京都城内总是热闹至极,年轻的姑娘少爷们成群结队,在春光明媚的时候出门游玩,也有不少文人墨客,于画舫之上作几首诗词。
傅知宁怀着身孕,不敢在马车上颠簸太久,所以只去了不算太远的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