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民间议论声不减,依然在猜大皇子会受什么样的惩罚,前朝官员更是一直追问,雪花一般的奏折不断飞入宫中,百里溪一概不理,尽数送去了赵益的桌案。
赵益已经几年没有碰这些东西,心底烦躁不已,还险些病一场,终于为了平民怨做出了决断。
大皇子赵良鸿剥夺一切职位贬为庶人幽居府中,皇后教子不严闭门礼佛祈福,二人皆无旨不得出。罚得不轻不重,看似有回旋的余地,可惜荣国公府已倒,二人幽居之后,前朝所剩不多的势力,也会被有心人一点一点铲除。
赵良鸿彻底失了争夺储位的可能。
“还是不够,圣上恐怕要再做几件事。”百里溪指点。
赵益微微一愣,听完后蹙起眉头“朕金口玉言,岂能如此反复。”
“唯有如此,圣上才是贤明的君主,否则即便重罚大殿下,也会叫外人觉着圣上偏袒亲子。”百里溪循循善诱。
赵益被说服了,许久之后长叹一声。
一个时辰后,两道圣旨一前一后出了宫门,分别朝着傅、徐两家去了。
傅通听说后,赶紧带着傅知文和刚回京不久的周蕙娘跪下接旨。
“朕感念傅知文一片赤子之心,特收回终身不得入仕之令,但傅知文朝堂之上大不敬,重罪可免仍要受罚,此次科考成绩取消,若想入仕三年后再考即可,钦此。”
“谢主隆恩。”
送走宣旨的公公,一家人总算有了笑模样。
这几日气得差点去徐家大闹的周蕙娘,拿过圣旨反复看了几遍,心里总算舒服了些,只是嘴上还在抱怨“重新科考还得再等三年,干脆不考了,家里给安排个职位便是。”
“胡闹,我一个六品官,能给他安排什么好职位,倒不如他先考上,说不定就得了哪位大人的青眼收作门生,比跟着我强多了。”傅通想也不想地拒绝。
周蕙娘提到此事就忍不住抱怨“是是是,他这次要不是为了给你亲家出头,已经比你强多了,哪用得上再等三年”
这件事傅通没理,顿时垮了肩膀,傅知文连忙上前打圆场“娘,三年而已,其实也不久,再说我用一次成绩,得了徐家舅舅和舅母的另眼相看,也算是值了。”
“这算什么值”周蕙娘当即虎了脸。
“日后,我也是有外家庇护的人了,你觉得不值”傅知文试探。
周蕙娘愣了愣,倒是第一次想到这一点。她出身不算太好,没有外家扶持儿子,一直是她的心病和最深的愧疚,没想到如今倒是解决了。
傅通见状赶紧道“幸好没叫你上门去闹,否则知文才是白白耽误三年。”
周蕙娘无言以对,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父子俩。
“爹,还是你深明大义。”傅知文当即夸赞。
傅通冷笑一声“你倒是机灵,知道你娘最在意什么,但那些话骗骗她也就罢了,少来糊弄老子。”
说完,直接板着脸离开。
傅知文见他怒气冲冲地走时,也不忘拿紧了手中圣旨,不由得轻笑一声。
另一边,徐家也接了旨,徐如意发了许久的呆,才不解地看向傅知宁“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圣上亲自为你辟谣,夸你是烈女子,还赏赐珍宝无数做你将来的嫁妆,便是要告诉世人,将来谁若再胡说八道,便是与圣上作对、与皇家作对。”冯书倒不在乎什么珍宝,只是如今苦尽甘来,少不得有些感慨。
徐正抿了抿唇,道“眼下也是最好的结果了。”皇帝是不可能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