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说“你不像是个缺钱的人。更不像是个缺女人的人。不妨直说吧,你这几日跟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猜到她不会那么好糊弄,但她的反应速度还是出乎我意料。
我有点措手不及,接连看了她两眼,又灌了两口酒,才敢出声“你怎么看出来的”
“第一天拿到钱,你本来可以好好梳洗一番,但你没有,你只是换了衣服,手指甲收拾的很干净,可头发胡子还是乱糟糟的,可见你是故意扮丑。
“那边那位姑娘长得很是漂亮,你并没有多看她,而且接触她的时候双手很是规矩,接触比较敏感的部位时你避得游刃有余,你应该经常跟姑娘家打交道,而且有亲密接触。
“你的阅历这么丰富,跟我合作,怎么可能真的只是贪图几两碎银”
我越听越惭愧,感觉自己像个十足的小人。
“对不祝”
“这倒没必要,毕竟你我萍水相逢,本就该抱有几分戒备心。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盯上我”
她这么坦荡,我更加无地自容。
“我其实,想拜你为师。”
“拜我为师”
她好像很不可思议。
我点头“你开锁很厉害。我痴长你几岁,一直在外游历,从来没有见过在这方面比你更厉害的人。我想学你的本事。”
她看着我,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然后她有点得意“我果然是有点天赋的”
自语完毕,她却又渐渐沉默,脸望着地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想让这话题就此停止,遂问“你明明是京城人,为什么会孤身一人去江南寻亲”
她没有说话,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正要换个话题化解尴尬,却听她说道“这世道这么太平,孤身一人行走,有什么好奇怪的”
孤身一人行走是不奇怪,放在言谈不俗的她身上就很奇怪了。
我问她的名字,她说她姓王,然后看着门前一棵柳树说,她单名一个柳字。
我姑妄信之。且告诉她我叫江九,身在江陵的“九爷”。
她到底没告诉我为何流落至此,不过也没有明言拒绝我想拜师的意图。
当三日之后再碰面,她丢给我一本图谱时,我问她为什么肯教我
她说,她此生已经受够了被规矩束缚的苦,余生几十年,她的志向就是要把这门手艺发扬光大,传给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受益,绝不把它当成自傲的资本。
所以,看在萍水相逢这点缘分上,她不介意把这门手艺传给我。
当然她也还是给我定了个规矩,她让我对天发毒誓,绝对不拿这门手艺做伤天害理之事,否则来日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走的本来就是条不归路,区区誓言如何规束得了我
我从善如流地发了誓,自然没想到日后终归一语成谶。
我以护送她去江南作为报酬,我算了算路程,少说得一两个月,当然不足以使我完全学会这门手艺,想来让我成功说服她加入我们的阵营应该足够。
事实上我却只与她同行了十日,因为半路上我就接到了张昀送来的消息,张栩出事了,有人给宫中秘密送去了弹劾的折子,列举的罪证一笔接一笔,我们的计划严重被干扰了。
我不得不终止这趟行程,赶去京师与他会合。
我编造了一个理由,说我结拜的兄弟遇难,向王柳辞别。
那十天里她认真地教我制锁的技艺,还让我亲笔抄录了那本图谱,以此加深记忆。我也终于知道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