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摇摇头,“朕无事,睡得有些晚罢了。”
徐子凡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想来皇上是看书看得晚了,龙体为重,皇上日后万万不可如此。”
“嗯,朕知道了。”皇帝笑着应下,心里却极不耐烦。摄政王说话的口气总是这样,像他亲爹。他最恨摄政王把他当儿子看待,那就像背叛了父皇一般,好似母后真和摄政王有染一般,可恨至极
徐子凡扫了一眼皇帝的表情,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一点都不见外。他就是故意膈应皇帝,这母子利用原主的时候不就是借着那份爱情求原主教导皇帝的时候不就是借着孺慕之情这会儿不乐意了,想翻脸不认人,那也得看他同不同意。既然开了这个头,那就给他好好受着,好好当个便宜儿子
徐子凡喝了两口茶,随口考校起皇帝来,原主一直教导皇帝,考校自然是常有的事,皇帝再不情愿也得回答,毕竟现在权势还在徐子凡手里。过了一会儿,门口有人说话,皇帝不想再面对徐子凡了,就扬声问“谁来了”
总管大太监进门回道“皇上,是太后娘娘派了人过来,给皇上送了补身子的汤,还有两个教导人事的宫女。”
皇帝腾地脸就红了,他还没接触过这种事,如今被徐子凡听见,等于直接告诉徐子凡他为什么精神不济。刚刚徐子凡还叫他别读书读到那么晚,这简直是在打脸,他甚至感觉徐子凡会训他荒唐。
谁知徐子凡轻笑一声,轻松随意地说“原来皇上已经长大了,臣都没留意到。还是太后想得周到,观察得仔细,把皇上照顾得妥妥帖帖。皇上,您有这样一位母亲实乃幸运,所谓百善孝为先,您可一定要好生孝顺太后,不辜负她一片爱子之心。”
皇帝本来没多想,听了这话却表情一僵。他的被褥脏了,一个早朝的工夫太后就知道了,还给他炖了补汤,选了教导他人事的宫女,这说明贴身伺候他的人就有太后的人。太后这是在干什么监视他若将来他真和太后出现矛盾,这人岂不就是太后派来的细作
皇帝扯扯嘴角回复徐子凡,“母后待朕极好,朕自会孝顺母后,待朕大婚,后宫便可交由皇后打理,也能让母后放下担子,清闲度日。到时母后听曲儿看戏、赏花作画,岂不快哉”
徐子凡失笑道“真要如此,太后可要无聊了。她一向不喜女子那些诗词歌赋的东西,皇上同她说一说政事她可能更喜欢,平日里太后叫臣过去都要问一问政事呢。”
“哦母后也问了王爷政事”
“当然,偶尔太后还会提些好的建议同臣商议。皇上可还记得数月前那场水灾本来臣也以为派淮仲去合适,不过太后觉得淮仲太年轻,怕压不住南边的官员,提议派傅林去。臣觉得太后有理,便支持了傅林,果然,傅林将差事办得很好。”
皇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淮仲是他的心腹,是他亲自提拔上来的人。那场水灾并不难办,他本打算让淮仲去捡个大功顺势上位,谁知徐子凡在朝堂上极力反对,非要派太后的弟弟傅林去,大大地削了他的脸面。他以为徐子凡故意反对他、打压他,生了好几日闷气,没少在太后面前抱怨,那时太后可没说过那是她的主意啊
仔细想来,傅林是太后的弟弟,这种没多大难度去了就立功的好事,太后想把功劳给娘家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可太后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反而和徐子凡商议太后不知道淮仲是他的人吗不知道他想提拔自己的心腹吗他忽然觉得太后有点陌生,这是把心机用到他身上了吗为了她弟弟的功劳不惜让徐子凡当朝削他的脸面太后真的是真心帮他夺权亲政吗还是在为自己谋好处
皇帝心中危机感大增,好似一把刀悬在头顶一样他又想到寝宫有太后的人,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