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为了邀功,她更是真心实意地打算“推广”。之前阿则建议她的时候有所犹豫,现在是想开了。反正也藏不住掖不住,与其招来各种猜测的目光叫人把注意力集中到角上,还不如大大方方地送出去。
黄金薯吃肥,肥不够的话也能长,就是亩产没这么高而已,质量也会有所偏差,可还是那个东西就成。不管咋说它抗旱防虫的基因还是在的,光这一点就比许多红薯要强。
只要不是她这一处有黄金薯了,以后她想在这个东西上做点啥文章都方便。
吃完黄金薯后,叶淮海找了个由头和阿则单独出去了。
他给自己点着了烟,把烟盒给阿则也递了过去。
阿则没接,摇了摇头。
“戒了”
“嗯。”
叶淮海没再继续问这个,而是有些不自然地说“这次的事比较急,所以我才又过来这边。本来打算马上走,你看,是她不让,这可不算我的错。”
“林家那边不顺利”
“一直碰不到林家的人,等有机会碰到了再说。”
阿则嗯了一声,没说其他的什么。
次日大清早,叶淮海就走了。
程冬至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才刚起床。
“他还真是个大忙人,我还说让他今天再尝尝野兔呢,咋走得这么快”程冬至有些遗憾。
阿则安慰她“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
“那倒也是。反正过不久就又得给他送猪鸡鸭去了,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没多久后,叶淮海口中的怪人赵敬伦就到了。
要不是事先听叶淮海透过底,光看外表,程冬至真看不出来这是个干部子弟,还以为是哪个小县城读书读傻了的憨子。
赵敬伦的眼镜儿底怕是有瓶底厚,厚到反光看不清他镜片儿后面眼睛的模样,只能让人注意到他乱糟糟的胡茬,乱糟糟的中长发,还有身上脏兮兮的劳动布衣裳,脚上的解放鞋,身后的口袋巨多的背包。唯一能侧面验证叶淮海说法的便是跟在他身后的那几辆大卡车,还有一堆跟来的人,看起来架势不小。
程冬至问他“这些,都是和你一块儿过来住的呀”
赵敬伦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不不不,他们是过来帮我安置的,你放心,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角上的黄薯是怎么种的,其他我什么都不打探。我眼睛本来也不好,没了眼镜儿就和瞎了一样。”
程冬至笑嘻嘻的“没事儿,本来也没啥怕打探的东西,咱们这些人就是老老实实种地养猪,从不兴做啥违法乱纪的事情有啥不方便的地方尽管找我,别客气”
赵敬伦连连点头道谢。
不管怎么说,程冬至对赵敬伦的第一印象还是可以的,至少不讨厌。
木屋那边本来就特地留了几间空房,预备着来客的时候住,程冬至叫人收拾了其中的一间给赵敬伦单独住,既是让他住得舒服点,也是怕其他人平常说话啥的不方便。
赵敬伦知道自己贸然要来这边有些唐突,带来的那几辆大卡车几乎全是给大家的赔罪礼羊崽子,果树苗,羊圈的材料,还有一袋又一袋的灰谷面,能够大家绰绰有余地吃差不多六个月,刚好是他留在角上的时间。
灰谷面是南平那边最近流行的“代细粮”,由于全国上下轰轰烈烈大活动的缘故,即便是这样的大城市也受到了生产停滞的波及,前几年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供应又彻底断了,白面什么的彻底成了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