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还重要”
后面沧涴的回答,燕近熙没敢听,僵硬着指尖挂了电话。
车内的气氛骤然压抑。燕近熙办公用的手机振动时,唐越颇为识趣掐了电话,没敢打扰微阖着眼,周身气息极度沉郁的燕近熙。
完全沉浸在那五个字中的燕近熙眼底隐隐浮现压抑的偏执之色。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她丈夫的声音。她之前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那个人,他以为他们即便是结婚了,也不过是商业联姻而已,不会有什么感情,可是今日他们的相处模式却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燕近熙捏着礼品盒的手不自觉地用着力。半晌,他低笑,可他已经无法放手了啊。早在她向他伸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认定了她。他不是圣人,也当不来圣人,在黑暗中挣扎着活下来的人,会的只是拼了命地抓住让自己能够活下去的一切,又怎么可能学得会成全二字
他爱她,所以即便不择手段也留要在她身边。
但无论燕近熙心底眼中掩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当沧涴见到他时,他早已经将偏执的疯狂尽数压下,尽管那平静不过是山雨欲来的太平。
沧涴站在店门外,看着燕近熙从车上走下来。
五年的时光,燕近熙沉淀了年少的青涩,气度沉稳而儒雅,那双漂亮而精致的深棕色眼眸中是令人看不透的疏淡笑意。
有时候,沧涴看着燕近熙,甚至有一种看见席晏的错觉。但他们到底是不同的,席晏出身于底蕴深厚的名门世家,他的温润儒雅是危险与清冷的伪装;燕近熙自幼挣扎在黑暗之中,他的清风朗月不过是狠厉与不择手段之外的点缀。
燕近熙见沧涴站在门外等他,不顾为他撑着伞的唐越,踏过溅起的春雨,疾步走近沧涴“怎么不进去”
五年前燕近熙便已经比沧涴高上许多,现在他似乎又长高了不少,沧涴站在燕近熙身侧,不过堪堪到他下颚。许是燕近熙走得太近的缘故,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他的气息所完全包围。
她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笑着道“我也才到,刚才你在电话里说快了,我就想等你一起进去好了。”
她好不容易摆脱了席晏,所以也的确是才到这里不久。
燕近熙仿似没有看见沧涴的刻意远离,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沧涴身上“我们进去吧。”他自然地牵住沧涴的手,带她往内走,“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沧涴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近熙。”
燕近熙顿下步伐,疑惑地看向沧涴“怎么了”
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人已经过分亲密,动作无比自然,她如果现在刻意提醒,倒似乎是她多想了。沧涴轻笑,跟上了燕近熙的步伐“没什么。”
这次的饭店是燕近熙亲自选的。不同于沧涴一贯喜欢的古典风格,饭店以黑白为基调,简洁而通透。沧涴落坐在纯黑的软椅上,随手把手机搁在了桌上“最近很忙”
燕近熙虽然掩饰得很好,眼底完全没有疲态,可他眼下淡淡的乌青却是遮掩不住。
“是有一些,等马上息影之后就可以完全把心思放在公司上,也就不会这么忙了。”燕近熙道。
燕近熙五年前进入娱乐圈,一举摘下了影帝桂冠,不过两年便成为了娱乐圈的顶级流量,自那之后,他的重心便渐渐转移,虽是每年都会有一部电影出品,但人已经鲜少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淡出娱乐圈之后,他没有立刻成立公司,而是直接跻身金融市场。杠杆效应之下,盈亏都是无限大的,显然燕近熙属于前者,他用前两年积累的财富在金融市场又撬动了一大笔资金。随后,他步伐不停地成立了自己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