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含笑应下,正欲开口,现在不是赐婚的时辰,但好歹可以隐晦地提点两句。临祈却是在皇后开口之前陡然站起身“父皇,母后,儿臣”
他本以为临渊不过在文桓帝面前提起了为他挑选皇子妃的事,现在看来临渊竟还告知了皇后。今日是皇后寿辰,文桓帝又向来敬重皇后,皇后为他挑选一位各方面都甚是不错的大理寺卿嫡女为皇子妃,文桓帝自然不可能不答应。
他竟还是低估了临渊想要除掉他这个障碍的决心。临祈眼底的神色沉了沉。
然而临祈话音未落,方才端正叩首在地的孟清却陡然倒了下去,面色苍白如雪,双目紧闭。端正坐在大理寺卿孟呈的贵妇人在看见孟清倒下去的刹那撇开自家夫君的阻拦,焦急地捻着裙摆疾步走向自己女儿“清儿。”
孟呈眼见着自家妻子在御前失仪,惶惑地叩首“内人失仪,请陛下责罚。”
“爱卿不必多虑。孟夫人忧女心切,朕如何会怪罪”文桓帝挥手道,“唤奉御。”
“谢陛下。”
孟清被宫娥扶下去后,雍明殿内的人神色各异,各家嫡女均是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那孟清也算是已经毁了,在皇后寿宴上病发,多晦气,还能再得宫内贵人喜欢
陡然站起身的临祈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那孟氏女为何突然晕倒,但至少挡过了皇后开口赐婚,省了他多费口舌。
孟家姑娘的晕倒并未惊起多少波澜,席间不多时便又恢复如常,然而等奉御来报,说是孟家姑娘晕倒乃是食毒所致,却又为寿宴蒙上了一层阴翳。
文桓帝下令彻查后便携了皇后先行离去,朝臣惶惶不安地自省了一番,应当是约束好了自家女眷的,便心安地携眷离去。
沧涴尚且还未从果酒的腥辣中缓过来多久,便出了孟清这事,文桓帝又已经扫兴地携皇后离开,她自然也只能随临渊回了东宫。
回到朝宁殿,沧涴见临渊似乎准备直接歇下,没有要去处理政务的意思,她犹豫了片刻,试探着道“夫君可是要歇下了”
临渊转过身,他的身影逆在半明半暗的烛光里,居高临下地看向沧涴,语气凉淡“涴儿似乎不希望我歇息”
临渊的话意味不明,沧涴无法从中窥探出他的喜怒。按理说,今日她在殿上类似于当着他的面向临淮表明了心意,虽然后来又说了是开玩笑,但警惕如临渊,又如何可能品不出分毫异样
已经多少万年没有揣摩过人心的沧涴上神忽然觉得临渊的喜怒似乎比想象中更难以琢磨。她思忖须臾,走近临渊“夫君如何这般想”
反正临渊似乎已经察觉到她的不安分,也明明暗暗地警告过她几次。他现在还温和地照顾她,不过是在配合她,也或许说他是在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如今她不想再继续装下去,临渊估计也不会惊讶。
小奶猫彻底伸出了爪子,揭下面具,临渊难得的有耐心,眼中笑意滑过,语气温和地问道“你觉得我应当如何想”
沧涴诧异地睨了临渊一眼,没有惊讶是一回事,但是竟然还笑,未免有些异常,而且临渊眼底明显是隐隐的戏谑。临渊把她当没有攻击力的奶猫看
她唔了一声,开口道“难道不是想我要出去会奸夫,所以才试探夫君是否要休息。”
其实她还真是要出去会临淮。
临渊顺着沧涴的发,微低下身,诱哄一般问道“那涴儿可是要去会奸夫”
他因着低身,视线与她齐平,墨色的眼眸正对上她的视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