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虞池旁的琼花簌簌摇下,沧涴抬手接住一株坠落的雪白琼花,抬步便往凉亭而去。
凉亭的圆桌上摆有新鲜的瓜果,想是为方便宫内妃嫔赏花而设。沧涴捻起一粒葡萄,喂进嘴里。殿内的气氛的确是太闷,她习惯了自己宫殿里一层不变的冷清,如今竟是有些不习惯这种热闹。
临祈走近凉亭时,看见的便是沧涴捻着一粒葡萄走神的模样,他眼中的沉郁转淡,被眷念所替代。
站在沧涴身侧的宫娥见临祈走近,立刻便要屈身行礼,却被临祈抬手制止。临祈不欲惊扰沧涴,压低声音道“下去罢。”
宫娥一惊,下意识地看向沧涴,却见她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临祈的到来,兀自盯着手里的葡萄。她想要出声提醒,却在看见九皇子冷厉的眼神时无意识地闭上了口,不敢再看沧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一直跑到凉亭外,宫娥依旧对临祈那冰冷的眼神心有余悸,她微侧过身,便见临祈坐在了沧涴身旁。
沧涴其实在临祈靠近时便察觉到了,只是一直没有出声,她在思考该怎么继续完成攻略任务。
临祈凝视了沧涴半晌,见沧涴始终没注意到他,终是忍不住低声唤道“涴”话到嘴边,想起她的抗拒,又换了一个称呼,“皇嫂。”
沧涴疑惑地微侧过眼眸“子佑怎地出来了”
“太闷了,出来透透气。”临祈毫不心虚地解释道,“皇嫂又如何来了虞池”
他怎么可能说他是趁临渊被皇帝绊住手脚时溜了出来。他太想她,见不到她,那思念没有转淡,而是逐渐发酵,转浓。
他的目光流连地梭巡在她精致的脸庞上,她近来似乎休息得很好,肤色莹润,唇角更是从入殿开始便一直微微翘起,很是愉悦。
半晌,临祈开口问道“皇嫂身上的伤如何”
他的声音微微发涩,喉间也隐隐发干。
沧涴浅浅一笑,眉眼间不见半分忧愁“劳子佑挂心了,我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了。”
临祈半垂下眼睑,她似乎真的并没有被在崖底那些时日所困扰,那些日子仿佛只是他一个人做的一场风花雪月的梦,梦醒了无痕。
沧涴将临祈的失落尽收眼底,轻声问道“这些日子我都在寝宫养伤,还没来得及问子佑的伤势如何了。”
临祈听见熟悉的关怀声,有些惊喜地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沧涴,半透明的曳地轻纱轻抚在她身后,带起的丝丝缕缕风意散落在她眉眼间,柔和了她浅色眼眸里的神色。
他沉在那柔和的目光里,所有情绪都被沉淀下来。他无意识地勾起唇角,声线也随之柔和了下来“涴儿不必忧心,我身上的伤早已痊愈。”
话音刚落,临祈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无意识地唤了沧涴的名字,他捏了捏手心,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沧涴的反应,却见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称呼。
一时间,临祈不知该是兴喜还是失落。
沧涴轻应了一声表示知道,又捻了一粒葡萄喂进嘴里,便站了起来“也不那么闷了,我该回去了,子佑也早些回去。”
她说着,便抬步走出了凉亭。
临祈眼见着沧涴走远,渐行渐远的背影与那日她被临渊带走的情形重合,他竟有些分不清眼前这一幕到底是哪一日,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
“涴儿。”
“嗯”沧涴疑惑地转身,“子佑在唤我”
临祈看着沧涴疑惑不解,却没有抗拒的目光,阖了阖眼,至住狂乱跳动的心,直直地对上她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