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这么久, 周柏林没跟儿子联系上。
这本来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他们父子不常联系,几个月没一通电话是常态, 何况儿子升上去以后工作忙, 没时间也能理解。
至于老许的话,周柏林可以不当回事, 也会觉得这位老友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一个闪念里,他又确实想起儿子那天说过的话,不知道什么叫为他好。
每每想起, 周柏林都有些不是滋味。
回家后提起这件事, 妻子何琳观察他的神色,斟酌道“我也觉得那个女孩子不错, 不管外表还是谈吐都很可以。”
周柏林皱眉“我也没说那个女孩子哪里很差, 阿鸣那里,我有我的考虑, 不是害他。”作为一个父亲,他的底气在于他没有私心,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提到这种事,都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何琳能理解他, 想了想说“按阿鸣的性格,他们两个应该也不是因为你才分手, 大概是他们年轻人有什么矛盾。”
周柏林没接话,何琳也没再出声。
这对父子都一样, 这辈子都没学会服软。
她能看出丈夫的松动,同时知道自己这个丈夫不是轻易妥协的性格,但万事有定律, 任何的关系里,谁最在乎,谁先让步。
转眼,一年又到头。
春节假前文禾去了吕晓诗家,她新居入伙在家做饭,客厅里在帮忙搞卫生,厨房里几个人也忙着洗洗切切的,姜姜问“宋靓仔来不来”
“在路上吧。”吕晓诗擦手去拿手机。
“哪个宋靓仔”文禾投去一道视线,姜姜说“就那个设计师,他俩谈上了,她是不是没跟你说”
文禾确实没听说,问到吕晓诗,吕晓诗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有谈,就是偶尔一起出去玩。”她这么说倒不是害羞,是现在正在创业阶段,姜姜太拼,弄得她谈个恋爱都觉得在浪费时间,所以一直拖着。
姜姜却笑她“谈个恋爱怕什么,阴阳调和了人才更精神,是吧文禾”
文禾正在上蒸锅,揭开盖子问“那你怎么不谈一个”她扇开蒸气,把拌好的蒜蓉元贝放进去,再重新盖上盖子,宋川就到了。
他一来,外面一阵起哄的声音,宋川红着耳朵挤进厨房,熟练地去找围裙,吕晓诗问“你怎么才来”
“车子没油,加油去了。”宋川也知道自己晚了,手忙脚乱地系好围裙“油价明天涨,我就想着今天加满,没想到排了好多车。”系完去洗手,顺势接过文禾手里的海鲜“这个麻烦,我来我来。”
文禾把地方让给他,看他找了个牙刷处理鲍鱼,先把肉刷干净,然后撬开壳,扯出内脏掰掉牙齿,动作很熟练。
“你会做菜啊”文禾惊讶。
宋川腼腆道“以前住在我外公家里,有时候没饭吃,我哥又不会做,就我做给他吃。”说完不太自然地看了眼文禾,文禾倒是很自然,顺手找了个碟子给他装。
周鸣初不会做菜的事她当然知道,他擅长处理活物,鱼海鲜之类的,她不敢杀的他可以杀,但叫他干点别的,妄想。
到了宋川这里,反而是文禾给他打下手,洗洗切切,看着宋川揽大厨,最后做出一大桌的菜。
他不小心把围裙打了死结,吕晓诗帮忙解,手碰腰的瞬间所有人都盯着看,全是心照不宣的调侃声。
吃饭时说到过年去哪,大部分人都回老家,宋川说“我哥他们准备去帕劳,但要是有别的安排,我也可以改。”
姜姜问“什么别的安排,你俩这么快要见家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