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敌人的尸体,也要带回去,虽然留有活口,但凡事总有万一,他们要把这批人的来历调查得清清楚楚才行。
总要知道,仇人是谁。
剩下的路程,叶维国的人日夜兼程的赶路,速度也比来的时候快了很多。他们在庆幸,现在是寒冷的冬天,会延迟战士们的遗体腐化速度。
作为这次行动的参与人,宋玉安受邀去参加了烈士追悼会。整个过程很难受,老人,孩子,妻子,哭成一片,闻者伤心见者流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但是在这种时候,很多战士忍不住泪流满面。
特别是那位19岁小战士的家属,他是老来子,父母生下他的时候快五十岁了,家里的侄子都比他大。两个近七十岁,头发花白的老人哭得肝肠寸断,后来直接晕了过去。
在这种时候,才能最深刻的体会到了军人这个职业的神圣与危险。
叶维国把换回来的零件交给专业人士以后,就一直在忙战士抚恤金的事情。航空母舰怎么研究他不懂,把东西换回来,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但是牺牲了的,却是他手下的战士,他把他们带出去,却没能带回来,自然不能叫他们的身后事操办得马马虎虎的。
这些事情繁杂而无奈,特别是关于抚恤金的。人没了,面对大笔抚恤金,特别是家中还有其它儿子的老人,牺牲者的兄弟,总会做出一些叫叶维国无奈的事情。
在他们眼里,儿子没了,媳妇本来就是外人,这钱就应该全部是他们的,有孙子的还好,这些重男轻女的老人多多少少会给孙子留一些。也会约束一下其他儿子。
但其中有一个战士,新婚三年,和妻子只见过三次,两人有一个一岁半的女儿,这次妻子带着刚刚会走路的孩子赶来。
孩子第一次见父亲,却也是最后一次。
她本来就够悲伤了,但是他的公公却当场说儿子没了,她没能给秦飞留下后,就不是他们秦家人。甚至说她是扫把星,给儿子带来了灾难。叫她带着赔钱货滚,抚恤金一分钱别想拿。
钱还没下来,人性里的丑恶就在一群战士跟前上演。
宋玉安也在,他和一群战士看着那个年轻的小媳妇哭得凄惨,她哭,娃也哭。
“我妈不叫我嫁当兵的,可大家都说他人好,当初他说留队,只要我等几年就能随军的,现在他人都没了
他在军队不在家,你们就把我们一家分出去,每个月却要拿他一半的工资做养老钱,我从来没有过二话。
我嫁给他就见了三次,相处不到十天,别人家的媳妇脏活重活有男人干,我怀着孩子大着肚子冬天里都要自己上山打柴,没见你们帮过一把手,我嫁个男人就像没嫁一样。
你们说这钱和我没关系,叫我自己把娃带走,这娃不是你们老秦家的是不是我一个人带着娃怎么活
我为什么要嫁一个当兵的啊,自己没享过一天福,却把自己一辈子都毁了,还要叫孩子跟着受苦,我倒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也好如了你们的愿。”
这个军嫂心中有怨气,他的丈夫今年刚刚升职,已经申请了随军,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时期。
“秦飞前几天还跟我说,他闺女老可爱了,以后什么样的小子都配不上。”
“是啊,听说嫂子也不容易,大飞不在家,他父母就偏心其他兄弟。他的津贴一分都舍不得花,一半寄给嫂子,一半寄给他父母,孩子有个病痛钱根本就不够。有一个他出任务,两个月没给家里寄钱,他爸妈就闹到部队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