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安交代下去,地下水很难喝,但是总比干渴要好。
农村人每家秋收以后,都会留足一年的口粮,吃到来年新粮上市,今年家家户户粮仓里都还有粮食,暂时不会挨饿,水也只有少数水土流失和地域性缺水的地方完完全全干涸了。宋玉安现在送水的就是这些地方。
情况还不到最严重的时候,只要下雨,一切都不算太糟糕。
但天不遂人愿,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都快进入雨季了,依旧滴雨未下,田地荒芜在那里,很多人不得不每天都到很远的地方去取水才得以生存。
月亮湖虽然是淡水湖,但是以前是不做饮用水的,可现在大家都顾不得了。这周围也就这个大湖没干涸。
“这是老祖宗的留下来的宝贝,干不了,58年都没有干呢。”明珠镇的老人们看着月亮湖,眼里都是亲近。
宋玉安把离村子最近的五口井留出来,给乡亲们取水,其它水井依旧给各大中小学送水,并且随着干旱得越来越久,增加的学校越来越多,但水是有限度的,所以每个学校分到的水也越来越少。
工人送水,宋玉安也没闲着,他开始频繁的出没在果园里,几年以上的老树虽然也缺水,但因为树大遮阴,树根的地方被树枝树叶密集的遮挡着,所以现在还没有出现干死的。
但一年生的小树就地抵挡不住了,宋玉安在全军覆没之前把一些小树移进了空间。人都要饿肚子了,谁还管得了水果,只能等灾害过去重头再来。
近一年没有下雨以后,国家开始重视起来,政府官员组织抗旱救灾,大批的矿泉水往云省输送,地质队的工人们也在忙着给百姓们打深水井取地下水。
但一个省那么大,地区那么多,哪里完全顾得过来,百姓每天唉声叹气,官员们也愁的不行。求雨的人越来越多,哪怕政府再宣传封建迷信要不得,但是到了这种时候,人们抱着的都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官员们也没办法。
云省有句老话,天干不过五月十三,农历的五月十三,天确实遮阴了,老人家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祈求,但是很快乌云就散开了,雨并没有下下来。
“爹,爹你怎么了爹你别吓我”年轻的汉子看着太阳出来以后,父亲忽然直挺挺倒下去的身影,吓得魂都飞了,连忙往医院送,但是来不及了,老人本来身体就不好,大悲大喜之下,一下子就没了。年轻人哭得肝肠寸断,不停的骂老天爷,却再也骂不回自己的父亲。
这样的事情不是一家两家,因为缺水,死亡率开始上升,老人和孩子的比重是最大的,宋玉安拿出自己的积蓄,北方的宁嘉嘉,安之,王明月留下来管理财产的小妹子,南方的王发财,全都让他给调动起来,不停的往云省送水。
有手有脚的成年人他管不了,这些水依旧是往学校送的,送到孩子们手上。
因为干旱,因为灾难,人性里的一些恶又冒出头来。
“你这个赔钱货,不配喝水,还不快把水给我,不然我叫奶奶打死你。”
一所小学的角落里,一个胖的看不清眼睛的男孩子一把一个比他矮了一个头都瘦弱女生推到,去抢她手里的水瓶。
“大堂哥,我和妹妹已经两天没喝水了,你给我们留一瓶吧,妹妹嘴巴都开裂了。”
“这是我的水,你们这些赔钱货有什么资格喝快给我不然我叫奶奶打死你们”
男孩嚣张且力大,女孩子哪里是他的对手,最后不仅被抢走了水,胸口还被重重的踢了一脚。
女孩子趴在地上哭泣,周围的同班同学见男孩走了,才敢上前去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