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悠获得了一只独立的饮水器。
他搬来一张方椅,把饮水器摆在她的床头,口渴了就自己装水喝。
这样一来,她彻底不再需要打扰他。
除了放学时给她带一袋营养液并顺便检查她有没有试图拆锁链逃跑之外,“同居”的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他回到家就坐在计算机面前,一坐坐到入夜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云悠悠感觉更加安心了。
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快快恢复一点体力,洗一个澡,换身衣服这样她就可以获得枕头、床单和星空被。
共室第一天就这么平平稳稳地度过,在他推开键盘,打着呵欠起身时,她很及时地向他道了一句晚安。
他吓了一跳,后膝把藤椅顶到一边,发出“吱呀”一声摩擦巨响。
云悠悠“抱歉。”
“没事,”他惊魂未定地摆了摆手,“不习惯这里有活人。”
云悠悠“”这话怎么听着哪里有点怪。
他关掉大屏幕,去了隔壁卧室。
身边没有“噼里啪啦”的敲击声之后,云悠悠又不能闭眼了,一闭眼就有铺天盖地的黑暗和血污漫过来。
不要害怕,不要发出声音
颤抖的身体缩成一团,她挣扎着坐起来,把后背靠在灰白的木质墙壁上。隔着薄薄的木板,她能感觉到他在隔壁翻身的响动。
保持坐姿,可以让她离暗巷中的情境远一些。
感觉稍微好点了。
她哆嗦着手指,把身上的校服外套摊开。这件衣服很大,足够环住她的肩膀,罩住她曲起的双腿,连脚趾都可以藏起来,只有一条细细的锁链从衣尾牵出去,牵到床尾的铁栅格上。
她把两只衣袖压到背后,这样既能稍微隔绝墙板冰凉的温度,还能固定这件衣服,不让它从她身上滑走。
暖和多了。
云悠悠心满意足地抱住双膝,脸枕着膝盖进入了梦乡。
清晨的阳光叫醒了云悠悠,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别墅的主人倒坐在藤椅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早上好”她冲着他笑。
她注意到他的眼睛非常清澈,浅色的瞳仁反射着朝阳的光,就像两面明亮的镜子。
镜子里面照出她的身影整个身体缩在宽大的校服里面,只露出一个睡得毛茸茸的脑袋。
脏兮兮的,就像从路边捡回来的脏猫。
他伸过一只手,掀起校服衣摆看了看那根完全没有被动过的锁链。
“你就不想逃走不想回家不想报案不怕我”他歪着脸看她。
他的左眼只能睁开一半,满脸都是粉红的旧伤疤。这是一张能让人尖叫的脸。
他故意凑得很近,让她借着阳光看清楚他的样子。
云悠悠认真地注视着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他没有在她的眼睛里找到恐惧,脸上不禁露出几分纳闷。
她藏在校服底下的手指轻轻揪了揪裙子,低低地回答“是你救了我。地底下都是苔藓,我也是但我喜欢太阳。这里很明亮。”
他“什么乱七八糟。算了。”
他伸手扯了扯盖在她身上的校服“今天有礼堂大会,我帮你把供暖调大,校服给我。”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