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打断“你太客气了,你在战场上救过我的命,我给老人家寄几回钱算什么, 这事说起来也挺对不住的,后来我爹生了病,需要用钱, 我就再也没有给叔婶寄过了,总共也就寄过三四次,没多少钱, 你再这么客气兄弟生气了。”
现在轮到李佐国疑惑了, 两三次那他爹娘咋说几乎每个月都有人往回寄钱呢, 还以为是他寄的。
“可是我爹娘说几乎每月都有东西寄给他们,有时是钱,有时是物,也许其他的战友寄的, 你知道他们现在都在什么地方吗”
他执行的任务特殊,必须时刻保持小心谨慎,狠下心肠没有给老家寄过一分钱。
前日晚上,他娘小心翼翼的托着一个手帕递给他,说是给他盖房子的钱,厚厚一沓,足足有两千块,还把他给惊了惊。
老太太还说“老四啊,这些年你寄回来的钱,家里用了一点,其余的都攒着呢,娘预备着在老家给你建个房子,你以后退休了,回来也能有个地方住。”
他寄回来的钱这话咋就叫人听不明白呢
还是问了他爹才知道,这些年陆陆续续有各种票和钱从不同的地方寄来,且数目不小,他们就以为是他偷偷寄的,为此还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担心他是违反部队的规矩偷偷往家寄的东西,谁都没敢告诉。
他新兵连的战友不少,而且都来自天南海北,什么地方的都有,但是这些人知道他老家确切地址的人也只有葛青一个,他还以为是这老小子给寄的,竟然不是。
葛青摇头,从小王手里接过酒瓶,又给自己倒了杯,语气伤感,“除了死在战场上的,其余的人不是退伍就是转业,有能力给你老家寄钱寄东西的,没有人啊。”
他们那个连,都是农村娃,出来当兵谁不是肩负着一家人的期望,有幸从战场上活着回去的,除了留在部队的,有的安排在地方的武装部了,有的去工厂当了工人,听着是体面,可是谁没有一大家子人要拉拨,战友情再深厚,能比的上兄弟父母,这个想都不用想。
“奇怪了,不是你们,谁会给我家里寄钱”
“回去找找包裹看看上面的地址都在哪,抽丝剥茧的给它查出来,侦察兵出身,这点本事都没有”
李佐国恍然大悟,干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工作,把老本行给忘了。
他道,“行了,不说这个了,苟得富这人,我得处理掉,这次休假的时间有限,现在这局面,下次有机会回家还不一定什么时候,放这么个威胁在我家人身边,我不放心,我想请你帮我。”
革委会行事嚣张,从上到下都像脱缰的野马,法律被践踏的不成样子,全国各地那种强抢民女的事儿发生的可不止一件两件,就害怕他走后,发生点儿什么,到时候鞭长莫及,后悔就真来不及了。
葛青就道“你以为你大哥是个简单人那你就太小看他了,他和赵建军现在穿一条裤子,在咱这地界,也是一号人物了。我的顶头上司对长原公社的赵建军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就想把手伸到那里去,但是连派几个人都折在那里了”
李佐国附耳过去,小王识相的拿起茶壶出去倒水,葛青才继续道,“你不知道,这苟得富有个妹妹,是我们主任的小老婆,这小子算是我们主任的小舅子,所以他才当了长原革委会副主任,赵建军不动他,除了这个方面的原因在,也是因为这个人虽然有些张狂,但是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