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快让让,冷死我了。”李四妮三两下脱了外边打着补丁的花棉袄,飞快的上了炕,把自己塞到暖洋洋的被窝里。
这几天天冷,炕上一直煨着被子,姐妹几个一回来都抢着往里头钻。
“你干啥去了鞋也湿了。”李梅梅用手指勾起她四姐湿漉漉的棉鞋,狐疑的问了一句。
鞋底都湿透了,该不会去河边了吧
李四妮把头蒙在被窝里,支支吾吾的道,“没干啥,就是和张金根干了一架,不小心踩水里了,你快帮姐把鞋烤干,别让娘知道啊。”
“张金根”李梅梅用棍子挑起鞋,凑到炉子跟前烤,听到张金根的名字,挑眉问道,“他咋惹你了”
“哎呀,”李四妮的声音闷闷中带着愤怒,“你别问,回头老娘见他一次凑他一次,丫的嘴贱,干不死丫的。”
行了,不服就是干呗她四姐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一根直肠子到底,谁要惹着她了,十有动拳头解决,娘还因为她这鲁莽性子揍过她,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该揍的她姐照样揍。
李梅梅不知道该说啥了,“四姐啊四姐,连三姐都知道用脑子整人了,你咋还是个虎丫头呢,你信不信,没等吃饭张金根他娘和他奶就得杀到咱家闹事,到时候娘指定又要揍你。”
直性子的人简单,爱吃亏,有一个词说的好啊,刚直易折,做人有时候还是圆滑一点好。
想她前世,小时候因为性子倔吃了不少的亏,孤儿院孩子多,院长表面上一视同仁,心里还是偏心会说话的贴心的孩子的。
为了多吃一口饭,她渐渐的也就变成那种别人最喜欢的样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她的本事了,能在一一众主播中脱颖而出,除了厨艺,还有会说话的嘴。
不过这次李梅梅可猜错了,午饭前老张家没有一个人上门闹事,甚至第二天也没有,这也忒奇怪了,这不符合老张家婆媳一贯的处事方法啊
老张家的命根子被人欺负了,这两女人还不杀上门来。
好奇心驱使下,她跑去问四姐,就见四姐得意的扬着下巴,面上颇有几分矜傲,“还能怎么样,往死揍上两顿就老实了,不止我自己揍,我还带着别人揍,他要敢告状,以后出门就能挨揍,谁让他嘴贱,惹着我了。”
得,李梅梅明白了,这是凑狠了,给人揍怕了。
提着这事,四妮就气的不行,老张家不知道咋教的,那小子简直就是个流氓,嘴里不干不净的,打不死他都出不了自己心头郁气。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生气。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掰着指头数过来数过去,眨眼一月过去了,除夕也越来越近,家家户户都慢慢的置办起了年货。
邻近年关,农具厂放了假,队里也开始杀猪分肉。
杀猪的当天,天公不作美,先是飘起了雪花,到了架上大锅烧水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赵建军看看天色,连忙叫人搭棚子。
“保国,李保国,”赵建军一眼看到披着蓑衣,从外头跑进来的李保国,连忙道,“你快带几个人给外面的灶上搭个架子,这鬼天气,下成这样,杀猪的大事可不能耽误。”
不止赵建军抱怨,大队部谁不抱怨,盼了一年的大肥猪,今天终于能杀猪分肉了,谁不盼着顺顺利利,但是抱怨也没办法,谁和能和老天爷掰腕子。
李保国也顾不上身上的雪,连忙应和了几声,带着几个男人,手忙脚乱的搭了个架子,架子刚搭起来,赵建军家的二小子飞快的跑了进来,边跑还边气喘吁吁的喊,“叔,叔,我奶让我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