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太子的时候,萧锦就站在朝堂上,替皇帝办过不少事,也看不过不少折子,自然知道身为帝王该得到的权势和寂寞。
可当他真正坐上了这个位置,才知道帝王到底有多么的孤独。
在太子时期能和他推心置腹说上几句话的臣子如今对着他都是敬畏的,想要说出来的话都是经过再三掂量才说出来。
他们身为臣子开始琢磨他的心思,试探他的想法。
当初推他做皇帝的心如今变成了如何维持自己的利益。
萧锦并不觉得这种孤独不能忍受,毕竟坐在最荣耀的位置上,需要别人的敬畏和服从,需要这份孤独。得到了最厉害的东西,总要失去一些身为人的欢喜悲乐。
只是偶然偶然在夜神人静的时候,萧锦还是会觉得四周的空气有些寂寥,这个时候他就会想到萧善。
他想,如果萧善一直在他身边,那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萧善应该会拉着他一起喝个小酒,破坏一下宫里的规矩,然后一口一个二哥二哥的喊着,直言直语的痛骂一些臣子。
萧善在他面前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就连安慰一个人都是如此。可是每每想起这些,萧锦眼里总是弥漫着笑意。
当年太上皇就喜欢萧善这性子,所以别看很多时候太上皇对萧善咬牙切齿,但实际上却是最宠萧善的。要不然萧善也不能从太上皇那里顺来那么多宝贝。
而且也只有萧善在太上皇面前说混账话不受惩罚,甚至太皇上让位给他后,因为心情的缘故还特意跑到了云南呆了这么长时间。
萧善就是有逗乐太上皇让人一直惦记着的本事。
世人都知道他对萧善这个弟弟宠爱至极,在他成了皇帝后,不是没有人想模仿萧善的言行举止,想通过这种方法入他的眼。
可模仿总归是模仿,他们根本不知道萧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最终学的不伦不类。
对这样的人,别说入萧锦的眼,萧锦直接让他哪里远滚哪里。
好在萧善马上就要从云南回来了。
提起这个萧锦就恨不得亲自去云南把人给抓回来,萧善这一跑就是几年,平日里也就往京城送些信送点云南的特产,然后在云南折腾出一些事,惹得不归云南王府管的官员不断往京城递折子。
递上来的折子有委婉说萧善做事太过张扬有些不好,也有表达非常剧烈说萧善想把云南王府折腾成自己的小天下,让萧锦务必制止这种情况。
毕竟一个国只有一个皇帝,出现国中之国便是不祥之兆,日后定会引来霍乱。
每每看到这样的折子,萧锦恨不得拿朱笔直接批注去问,萧锦连皇帝都不屑当,又怎么会弄出一个国中之国呢。
当然,萧锦身为帝王即便是可以任性也不能任性到这种地方。
对这样的人,他最终只用一句云南王同朕乃是兄弟去堵这些人的嘴,毕竟没有哪个大臣敢上折子说兄弟为了皇帝之位反目成仇这样的话。
就算他们心里敢想,嘴上也不敢说。这人活在世上,没有一个是想随便找死的。
这些折子萧锦从来没有和萧善说过,但他知道以萧善的聪明劲心里必然清楚。
萧善的性子未加改变,言行还是一样,这些种种都是在告诉他,他还是原来那个萧善,他这个皇帝也还是他当年那个二哥。
萧锦有时会想,自己还是当年萧善那个二哥吗
有时他觉得是,有时又觉得不是。
当了皇帝,他不知不觉中变了很多,就连萧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