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星,乃是皇后星宿。
太后皱着眉,喃喃自语“可皇帝并未选皇后,此次选妃,只选妃嫔,与天府星有何干”
司监也觉得茫然,只说“紫微星似也有异动。”
紫微星是帝王星,太后心都慌了。
嬷嬷忽慌慌张张在太后耳边低声道“太后,奴婢有事禀报。是和选秀有关的事情。”
太后打发了钦天监的人暂时出去等候,问贴身嬷嬷“秀女里出了什么事了”
嬷嬷跪下之后,为难地说“太后,秀女无事,只是有一件事,奴婢不得不禀了。”
太后想到天府星的异象,连忙催道“事关后宫、帝王,和我大业江山,你还不快说”
嬷嬷道“太后,自选秀之初就有人禀到奴婢跟前,说有一人尤受优待,旁的宫女都要脱衣验明正身,那一位却不必。且那位秀女后腰上有一道疤痕,人尽皆知,犹然入选。许多秀女不满,屡次告到教规矩的嬷嬷跟前,嬷嬷们因受陈总管敲打,不敢声张,这事就传到了奴婢耳中。”
太后心如擂鼓,呵斥道“你怎么不早说”
嬷嬷说“奴婢原不想为这等小事扰到太后与皇上的母子情分,只是方才司监说天府星异常,奴婢不得不说了。”又道“还有一事,秀女们住的宫殿外巡逻的侍卫,偶尔会被打发走,同住的秀女说,似乎曾看见过有人入宫接近秀女。”
除了聂延璋,还有谁能打发宫中巡逻的侍卫
他这是夜会秀女。
太后摸索着拿起脚边的绣捶,紧紧握在手中,蹙眉自语“皇上把她混在秀女之中是想干什么本宫已经答应了他,皇后之位由他定夺,他难道只想封那女子为妃不成”
联想钦天监禀上来的异象,其实嬷嬷早已想到了结果,却不敢说。
太后也不迟钝,一想到司监方才说的话,天府星致使周围群星无光,那岂不是说是说将来中宫只得皇后一人
“皇帝只想选一妃为后”太后自己就脱口而出,说完,她便大怒不止“混账他竟然敢这样愚弄本宫和朝廷大臣大动干戈从五千女子之中选取秀女五十,他竟只想封一妃混账”
阖宫下跪“太后息怒”
太后宽袖一挥,茶碗、绣捶砸了一地,砰砰作响。
“皇帝优待的秀女,是哪家的女子”
嬷嬷回道“禀太后,是前国子监元祭酒的侄女,元祭酒正守孝在家,还有一年时间过孝期。”
太后脸色青白地大声喊道“好一个元氏女来人,传本宫懿旨,钦天监报天象凶兆,意指元氏女不详,即刻罢落逐出皇宫”
嬷嬷正要起身去传旨,月怡堂而皇之地走进来,高声道“母后若信天象之说,那天象有没有告诉母后,公主星宿也早有异象”
太后闻声一愣,脑袋扭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忽缓了声音道“星怡,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月怡微微一笑“母后,儿臣不是星怡,儿臣是月怡。”
太后怔住,拧眉道“星怡,你在胡说什么”
宫人大骇,伏地不敢抬头。
月怡缓步走到太后跟前,冷冷地吩咐众人“都滚出去”她看向太后的贴身嬷嬷“包括你。”其威势如皇帝,绝非平日温顺的星怡公主所有,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
宫人因此怯怯,想走又不敢走。
太后从惊疑之中回过神来,硬声说“都退下”
宫人全部退出寝宫,太后贴身嬷嬷惊恐地看着月怡公主,惊惶地退出,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