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蚕衣脱下来。我就不信,看到蚕衣,他们还能不相信你在我手上。”
“我自己脱,你出去。”
朵朵便有些不耐烦,“你怎么像个小娘们儿似的”说着,走出帐篷。
蚕衣这个东西不太好解,叶蓁蓁鼓捣了半天,总算脱下来。可是她未及把铠甲披上,朵朵突然一头走进来,“我说你脱”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朵朵大睁着眼睛,大张着下巴,看着眼前人。她只着一层里衣,胸前有两团不正常的隆起,被他突然撞见,她慌张地用手中的蚕衣挡在胸前。
“你你是女人”朵朵惊道。
“不是不是,我就是我胸肌比较大。”叶蓁蓁试图解释。
“你还想骗我”朵朵很生气,“女人,女人女人怎么可能是皇帝,你不是皇帝”他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恶意,愤怒地走到她面前,揪起她的衣领,“说,你到底是谁”
“我,那个”
朵朵突然抽刀要砍她
叶蓁蓁不等他的刀举起,便惨叫道,“我说”
“说”
“我,那个我吧,虽然不是皇帝,但其实也差不离。”
“什么意思”
“我是皇帝他娘,太后。”
“”朵朵悲愤道,“你又骗我皇帝的娘今年少说有近四十岁,哪里像你这么年轻”
“真的,”叶蓁蓁真诚地看着他,“我驻颜有术。太医院有六个太医专门负责给我美容养颜。中原人的医术你也知道。”
朵朵一想,这话说得似乎也有些道理。但他依然十分怀疑,“你说你是太后,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这件蚕衣。”叶蓁蓁把蚕衣丢到他怀里,“我儿子是个出了名的孝子。除了我,这天底下还有哪一个人能够让他不顾自身安危,把蚕衣让给我穿”
这个理由就十分站得住脚了。朵朵已经信了五分,又犹豫道,“他老婆呢”
叶蓁蓁冷冷一笑,面容严肃之中透着一股威严和轻蔑,“那个小贱人,她、也、配”
朵朵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他与眼前这人初见时,她占他便宜,还要给他做娘,如今看来,多半是因为这人本来就有他这么大个儿子。
这样说来,她八成真是太后。
叶蓁蓁见朵朵信了,便又说道,“你也不要难过,太后虽不如皇帝值钱,但聊胜于无。”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朵朵把蚕衣收起来,心想,狗皇帝是个孝子,他如今掳了他娘,那么多和他要点钱,他肯定也只得答应。
叶蓁蓁走出营帐时,发现自己出了一脑门的汗,被夜风一吹,凉丝丝的。她胡乱抹了几把,回到自己的帐篷,一路回想着方才凶险的一幕,心里想的是,幸亏急中生智诌出太后的身份来。一来朵朵不敢要她性命,二来,对着一个四十岁的妇人,他也不会起别的歹念。
叶蓁蓁又想到黎尤,也不知道他怎样了。他会医术,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回头倘若她被救回去,一定把他也稍上。
京城。
内阁又收到一封急奏,这次朵朵乌拉图改了口,声称掳走的是太后。这就更扯了,太后好端端地在皇宫里头待着呢。可见这人是个骗子,而且是个很不着调的骗子。
太后听说此事,气得鼻孔冒烟。偏偏叶修名故意使坏,把这消息闹得满朝皆知,一些想象力丰富的大臣们也不知道怎么就脑补出一段太后秘密出宫然后被掳的桥段,越传越邪乎,搞得太后不得不进行了她人生中第一次垂帘听政,以正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