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睿和肃王赵铖对峙着,他瞪着赵铖,片刻之后才突然仰天大笑了数声,道“本都督只听说过肃王殿下的剑快, 拔剑见血方收,没想到肃王殿下的嘴也这么利。你问我想要什么我, 不过是奉旨罢了, 十七年前我是奉旨行事,今天我仍然是奉旨行事。所以不是我想要什么, 而是陛下想要什么。陛下想要什么, 肃王殿下难道不知道吗”
说完他脸上的神色猛收,冷冷道,“食君禄, 担君忧, 肃王殿下,恕臣不敬了。陛下密旨道, 肃王赵铖居功自傲,藐视圣恩,早有反意。肃王乃北地战神,素受将士敬仰, 陛下道其谋逆, 臣原本还不信, 可此刻臣手持圣旨, 肃王仍能稳坐不动,反虚言斥臣莫须有的罪名,以夺我北地兵权,真是让人不能不信。来人哪,圣旨在此,还不给我将此逆王给本都督拿下”
他话音落下,黑压压的广场中突然就有数百身穿铠甲的精兵手持刀剑从四面涌出,将这一片的宴地层层的围住。
精兵将宴地围住,站定,等候杨荣睿的最后指令。
杨荣睿左手举起圣旨,右手按着剑柄,高声道“众将听令,陛下圣旨在此,肃王赵铖私通北鹘,谋逆叛国,陛下特命我等将其拿下,若其抗旨不遵,即可就地诛杀,血祭我北地十七年前因其而冤死的亡魂,凡擒其有功者,皆有重赏。”
只是他的“魂”字一出,却不想胸中突地剧痛,一口鲜血就从其口中喷出。
众将士正等着杨荣睿的最后令下,谁知等到的竟然是他口喷鲜血,大惊之中,皆是手握着刀剑尚未反应过来,空中一片飞箭射过,已经或中箭倒地,或被身边的将士突然持刀割破喉咙,不过是瞬间之下,宴地已经被鲜血染红,横尸遍地。
庞文佑亦是尚未从变故中反应过来,他的脖子上已经架上了数把明晃晃的刀剑,有些上面还在滴着血,是先前还立在他一旁的亲卫的血。
赵铖伸手取过自己桌上的剑,看着乌黑的剑鞘,道“本王先时还在想着,今日能否让本王的剑出鞘,杨荣睿,你还是让本王失望了。”
他起身走到已支撑不住跌倒在地的杨荣睿面前,低头看他,此时杨荣睿身上满满都是血迹,但那多不是他的血,他除了喷出的血,并未曾受外伤,那些不过都是先前他身边亲卫身上溅出来的血。
他手上还紧紧攥着那个黄帛圣旨,此时黄帛也已被鲜血染红,赵铖转头,便有侍卫从杨荣睿手中抽出那圣旨。
杨荣睿看着赵铖的皂靴,伸手支撑着自己的刀单膝跪地立起身来,目光慢慢从赵铖移到赵铖的斜后方,那是他的得力副将余荣。
他咬牙切齿道“竟然是你背叛了我。余荣,你这条养不熟的狼,你这条命是我给你的,你竟然背叛我”
余荣冷笑,道“我,背叛你狗贼,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看看对你拔剑的到底还有哪些人说我们背叛你,你有资格说我们背叛吗我们参军,上战场,是为了杀敌,为了护卫边境的百姓,为了保护生于北地长于北地的兄弟姐妹,妻子儿女。”
“可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上万将士的性命,让他们被迫血战三天三夜,流尽最后一滴血而亡。为了你的军功,你不顾全城百姓的安危,明明收到了北鹘偷袭的军报,赶得及救援,却按兵不动,让敌军杀我主将,破我城池,屠戮我手无寸铁的百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说背叛”
“你是从死人堆里把我扒拉了出来,所以我为你卖命卖了几十年,搏命救你救过十数次。可是你别忘了,我是为何会在死人堆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