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有后台、打不过,不计较。
然后,化作一道剪影,她从门缝轻飘飘地钻进了大半夜还锁着门的卧室内,静静地看了床上皱纹满面的人几秒,冲他道“一鸣。”
床上沉睡的人突然露出惊恐的神色,伸手在空中乱挥了几下。
“不、不关我的事”
“别来找我,走开”
“你还记得我呀。”萧云澜露出温柔甜美的笑容,猩红色裙摆在病床上散开,如同一汪血。
她低下头,隔了十厘米,在梁一鸣的眉心叹了口气,幽幽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掉了,就像你忘掉人生的第一桶金是怎么来的,忘掉当初追求我时说过什么,忘掉那些艰难的日子里对我的承诺,还有”
声音越来越低,萧云澜的笑容却越来越温柔。
她道“你忘了吗当初我们发过誓的,无论贫困或是富有,无论幸福或是不幸,无论生或是死,我们都会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来吧”
梁一鸣呼吸一窒,感觉自己的灵魂随着这些轻柔的话语不断沉没,沉进深海,沉进永远的黑暗,最终落入一只白皙柔软的掌心。
那是他曾经在婚礼上发誓,会一生一世牵着的手。
楚辞坐在沙发上等着。
他顺便打开冰柜,吃了病房里特意为探病家属准备的甜筒、冷饮、零食。
“咔哧咔哧。”
“咔哧咔哧。”
吃薯片的声音一下下敲在梁鸿振的心口,令他坐立难安。
“要来一袋吗”
“”
终于,在楚辞吃完了两大袋薯片后,萧云澜从主卧内飘了出来,她手中抓着另一道轻飘飘、蒙上灰色的身影。
“生魂。”楚辞道。
他顺手捂了梁鸿振的眼睛几秒,注入灵力,让他也能看得清楚。
“父亲”
“唔”
被萧云澜抓在手里的影子似乎听见了梁鸿振的喊声,挣扎得更加厉害,他伸手猛地指向萧云澜,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楚辞眼睛一亮,把旁边的鬼屋系统拿在手里。
梁鸿振只见他伸手摸了摸系统,随即眼前场景一变。
“这是”
他睁大双眼,发现自己正坐在家中的客厅里。
“不对。”
摸了摸崭新的皮沙发,梁鸿振发现这不是现在的家,而是三十多年前的家。
因为,在母亲死后,父亲就让人将她的房间封存了起来,而放在其他地方的私人用品,全都被丢掉了,包括这只皮沙发。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出现在客厅内。
他们仿佛看不见梁鸿振,兀自争吵着。
“梁一鸣,你答应过我不再和那个女人联系的”
“那都是逢场作戏,生意场上的事,你懂什么”
“好好好,算我错了,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她再打扰我们的生活好吗”
身影渐渐淡去,留在原地的是男人在女人走之后烦躁地扔下烟蒂,斥了声“不懂事。”
之后的场景迅速推进,恍惚间掠过许多次质疑、争吵,梁鸿振看到家里暖色调的装饰渐渐变少,气氛变得尖锐压抑,而矛盾爆发在又一次争吵后。
“我都说了是逢场作戏你还让我重复几次”
“生意上的事情已经这么麻烦了,你就不能让我省心点”
“闹闹闹,整天都是一副怨妇脸,生意上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