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正是最热的时候,路边的行人看见楚辞浑身清爽,甚至额头上连丝汗水都没有,不由投来羡慕的目光。
楚辞走在林荫道上。
和旁人不同,别人走路的时候是挑着有树叶遮挡的地方走,而他恰恰相反。
细碎阳光透过银杏树的枝叶,闪耀在楚辞的发梢、眼底、脸颊和白t恤上,泛起淡淡的金芒。
此情此景既清新又优美,几乎可以入画,然而事实上
楚辞“曾梦想吓遍全楚华。”
系统“因贫穷放弃原计划。”
楚辞“唉”
系统“唉唉”
楚辞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叹着气,半晌,系统没什么诚意地安慰了他一句
“宿主,梦想还是要有的,说不定多年未见的沈先生现在变成了一个大款,等着我们去傍呢”
“大款”楚辞默默地想象了一下。
“那我岂不是成了乡下来的糠糟夫”
他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苦守乡下十几年,然后拖家带系统地跑到楚华市求未婚夫包养的苦情戏,被雷得一颤,摇了摇头。
更烦了。
就在这时
“诶”
楚辞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晃过。
前两天在宿舍楼下遇见的男生拎着他那个浮夸的巴黎世家,沿着林荫道匆匆往前走去。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楚辞在身后投来的视线。
“咦”
楚辞看了眼男生的路线,像是往食堂的方向去的。
“不过这个点去食堂”
现在已经两点多,按理说食堂已经没菜了呀
来不及细思,楚辞想起之前从他身上察觉的那点不同寻常的气息,准备跟上去看看。
没走出多远,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急刹,随后有人喊道
“同学,小心”
楚辞回过头去,看到了一辆三轮车。
三轮车的车厢内放着一摞摞捆扎好的书本,堆得很高,能够看出重量不轻。坐在前面的是一个黑发男生,胳膊上戴着写了“学生会”三字的红袖标,正卖力地蹬着车,脸涨得通红。
宿舍到学校正门之间的道路是一段很长的上坡,中间分布了数个减速带,平日里就算步行经过也是件费力的事情,更不用说骑着一辆载重上百公斤的三轮车。
三轮车像蜗牛一样慢腾腾地爬着坡,几乎能听见轮胎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骑车的男生牟足了浑身力气,甚至能看到额头上浮现的青筋。
“我来吧”
楚辞看见他艰难的样子,想要上前搭把手,可就在他看向车子的瞬间,耳边似乎听见一声轻微的“咔哒”。
三轮车前进的趋势突然减缓,先是靠惯性无力地向前滑行了几米,随后缓缓倒退,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坏了”
车上的男生感觉脚下一轻,耳边掠过风声,原本沉重的脚踏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后转圈,越转越快。
“我就说学校的这些破车该换了”他气愤地砸了一下车把。
三轮车还在倒退。
男生低头看了眼,见车链松垮垮地垂在脚踏下面,像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猛拉手刹,同时冲周围喊道“有人吗帮忙推一下车拜托了”
这车上装着几百斤重的教科书,万一滑下去砸了人,后果难以想象。
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路上的人不多,楚辞和拎着巴黎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