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稚睁开眼睛,尽可能地用胳膊紧紧搂着他。
在她的拥抱中,他的一身毛正在缓缓地变化着,一会儿是灰色的长毛,一会儿又变成黑色。
他化成了人形。
虽然化成了人,还是和猫形一样,伏在安稚的怀里。
他们这样拥抱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抬起头,看向安稚,目光像大梦初醒一样清明。
他头上的耳朵是灰色的。
动了动,变成了黑色。
他犹豫了一下,又动了动,重新变成灰色。
好像有点拿不定主意该用哪个。
好像还是觉得不太对劲,他的耳朵抖了抖,奇葩地变成一只灰一只黑。
安稚“”
虽然不是时候,安稚还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莫名其妙的不对称的耳朵。
景邑坐在旁边,捧着那本古书,原本在不出声地望着他们两个,现在才说话。
“知道你们银狸王族有两种毛色了,用得着这么嘚瑟么”
符渊,或者说央漓,总之是那只大猫,站了起来。
他伸手拉安稚起来,镇静地问她“你还有不舒服的地方没有”
安稚摇摇头。
没有。她的身体现在是已经净化过的乾旋大陆。
干干净净,通体舒泰。
问题是他。
“你呢有什么不舒服没有”安稚问。
大猫摇摇头,温和地看着她,“没有。我现在很好。”
“你们都没事就好。”景邑说,抬头看看洞顶的那颗“太阳”。
“它倒是不太好。它把灵力都注进安稚的身体里,自己快要熄了。一旦它熄了,这些树之类的怎么办”
安稚还没说话,大猫就答道“乾旋大陆的毒瘴已经没了。这些都可以暂时挪到浮空岛上,然后渐渐移到乾旋大陆上。”
“还有苦海底,”他说,“这个月内,我会帮苦海底的所有人都搬到地面上,重建一个地方给他们。”
他刚刚果然和安稚一起见到了安稚净化乾旋的全过程。
乾旋大陆的毒瘴消失,现在的地面已经可以住人了。
今后,住在拥挤的浮空岛上的人也可以搬下来,回到辽阔的乾旋大陆上。
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安稚还在看着大猫,问他“所以其实你叫央漓,你弟弟叫符渊”
“不是,”他回答,“按乾旋的规矩,少年时是有命名礼的,我们那时候都太小,还都只有乳名,无论是符渊还是央漓,都是后来我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
所以符渊并不是他真的弟弟的名字,安稚明白了,问“那我可以继续叫你符渊”
毕竟叫符渊叫了两年,习惯了。
“叫什么都可以,随便你。”他说。
既然她想叫他符渊,他就贴心地动了动耳朵,又把两只都变成灰色。
“无论符渊还是央漓,反正都是我。”
他忽然俯身过来,薄唇间又幽幽吐出几个字,“前半夜是我,后半夜也是我。”
安稚的脸刷地红了。
他全都想起来了。
两部分记忆合在一起,那天晚上在曲罗岛的山洞里发生了什么,一想就明白。
“我家吱吱本事真大,”符渊磨了磨牙,在她耳边低声说,“一晚上睡了两个”
背着他跟他偷情,现在又被他本人抓了个正着。
这车翻得有点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