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视线定住,大步流星走到台球案旁,此刻大家才反应过来这是哪位。
“裴、裴总”
裴明霄朝那人微微颔首,随即转向姜宥。
看到渣渣霄,姜宥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刚才喝了点酒,正在最迷糊时候,别过头,只留给裴明霄半张白净侧脸“你怎么来了这桌球刚摆上,还没打完,打完才能走。”
裴明霄有些意外,视线从他身上挪开,说“杆给我。”
公子哥弓着腰把杆送过去,裴明霄掂量一下重量,脱下大衣手套,走到球案前。
下一刻,球杆与台球撞击声音响起,裴明霄开球,然后变换角度,把黑色八号先送进底袋
十分钟出头,随着“铛”地一声,最后一颗白球入袋。
一杆清。
裴明霄抓起大衣,朝姜宥扬扬下巴“打完了,回家。”
北方天最应节气,该冷时候绝对冻死个人,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了雪粒。
因为不打算多留,裴家司机没进地下停车场,把车停在会所外。出了大门,姜宥跟在裴明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脑子仍有些不清晰。
直到上了车,毛衣沾雪化成冷水渗进皮肤,姜宥才猛地清醒他怎么跟裴明霄走了
不是不打算回家吗
他在干嘛
姜宥抿紧嘴唇,小脸沉得厉害。紧接着他意识到,裴明霄确不是一个合格结婚对象。
会所大门离停车位很近,裴明霄没费事穿衣服,大衣一直抓在手里。
都不说借只穿一件针织衫他御御寒。
呵,大渣男,姜宥往远离渣渣霄方向串了串。
听到摩擦声,沉默许久裴明霄终于舍得开口“我看你喝不算多。”
这话什么意思,暗指他骗人一股火气涌上来,姜宥音调忍不住拔高“那多少算多,烂醉如泥大哭大闹”
裴明霄“我没这么说。”
“哦,那我懂了,”姜宥嗤笑,“我应该像那些深闺怨妇一样,逮着人就哭诉我先生没去我生日趴,搞得全滨城人都能听到我被打脸啪啪声,对吧”
裴明霄“”
果然,问题出现在这里。
他花尽此生最大耐心解释“昨天瑞典大暴雪,航班滞留了十几个小时。这次怪我把行程安排太紧,想要什么补偿随便说。”
听到前半句,姜宥怔了下,没想到裴明霄会和他解释。
等到后半句,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火又拱了起来,越烧越旺。
什么叫“要补偿”
什么叫“随便说”
这人二十八年白活了情商都用于发育大脑了
他是为了要补偿生气么
谁差那仨瓜俩枣
反正以后也要撕破脸,不如现在拼个你死我活姜宥撸起袖子气冲冲转身
恰好撞上对方投过来眸光。
裴明霄左手手肘撑在扶手台上,指尖抵着太阳穴。窗外投进来月光将他深邃五官勾勒淋漓尽致,也让隐在黑暗中疲惫难以遁形。
若真按他所说,在马尔默滞留十几个小时话姜宥心里默默计算,那他应该有四十几个小时没真正休息过了。
就当做慈善吧,姜宥深吸口气,默默坐了回去。
反正以后有得是机会搞渣渣霄,且先留他一命。
裴明霄喜静,二人婚房便选在了郊外别墅区。环绕人工溪水如同天然屏障,隔开了小区内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