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墨色, 几乎无法看清轮廓。
两人离得很近,沈却只应了声“嗯”,用唇沿着她的脸颊寻到唇角, 亲了个缱绻漫长的吻,直到虞锦气息不足, 才缓缓退开半唇,屈指用指骨去碰她的脸。
正要坐直身子时, 环在脖颈上的手倏然收紧, 沈却不得已保持俯身的动作。
寻常时候, 虞锦做完亲热事会埋头羞个一时半响, 这会儿却出奇缠人, 沈却未多想,只当是小别胜新婚。
他被虞锦的动作取悦,玩儿似的用唇去摩挲她的嘴角,时不时在唇瓣上碰一下, 道“要去沐浴,一起”
虞锦微顿,思忖半瞬,脸红地摇摇头, 遂松开他道“王爷去吧, 我让人给你备膳。”
虞锦心里惦记着别的事,只怕做完那等子荒唐事要累得没法开口。
沈却夏日里惯爱冷水沐浴, 也不强求, 就颔首点了支红烛,进了湢室。
虞锦窸窸窣窣起身下榻,便唤来今夜守夜的落雁备膳。
桃花粥是前不久才温的,今日晚膳虞锦用得不多, 本是温着以防她夜里受饿,是以只重新开火热了热,便端了上来,还有些爽口的小菜。
虞锦托腮坐在圆木桌前,摆了摆盘,遂静静候着。
夏夜风凉,携着庭前的桂花香气入窗而来,潜入鼻息,听着湢室里断断续续的水浪声,困意顿袭,虞锦捂着唇轻轻打了个呵欠。
少顷,水浪声停。
沈却赤脚出来时,就见桌前烛火摇曳,桃花粥还冒着热气,虞锦垫着小臂已然入睡,单薄的衣角随风轻荡。
见此情景,沈却脚步微顿,有一瞬的晃神,记忆像是被拉回很多很多年前。
男人站立良久,才大梦初醒一般踱步上前。
他随手从路过的梨木架上拿了件长衫,披在姑娘娇瘦的背脊上后,才慢条斯理地执勺喝粥。
虞锦白日里出了门,着实有些累着了,一直到沈却喝完粥她都没能醒来。
他也没喊她,洗漱之后熄了灯,重新将人抱回榻上。
沈却从前有难眠的毛病,元钰清试了很多法子,到后来连安神药也不管用了,但自打成亲后便睡得极好,直到这十几日在外头。
他低头在虞锦身上深吸了口气。
仲夏的天亮得快,将至卯时,天边就露出了一抹鱼肚白,朦朦光线倾洒在半敞的花窗前。
平日里虞锦起得晚,老太君回京后她便没了晨昏定省的规矩,沈却也没有要她伺候穿衣梳洗的毛病,就命人辰时过半再动作。
故而虞锦睁眼时,整座院子都沉浸在静谧里。
她愣了愣,一个激灵仰起脸去看睡姿极其端正的男人。她怎么睡着了她还有事要问呢
虞锦懊恼地揉了揉眼,半趴着撑起身子,伸长脖子去看沈却。
男人眼下有淡淡的乌青,面容呈现出几分疲惫,虞锦那点懊恼淡了下去,抬手在他眼下碰了碰,心疼了一下,便百无聊赖地捧脸欣赏去自家夫君的美貌。
沈却有晨间练武的习惯,要比虞锦起得早,她难得有这么闲适看他睡容的机会。
不得不说,他的模样是生得太俊了,正脸是一种滋味,侧脸又是另一番滋味,就连下颔线都这般清晰漂亮。
从前虞锦有些怕他,便只将他的十分姿容欣赏七分,眼下这人都是自己的了,难免便品出了十二分,就如同她揽镜自赏时那般惬意。
越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