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她好似还捡起了避火图册,强邀沈却同看,指着某张图与他说起什么姿势极易受孕。
总之,虞锦忽然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意思,这亲事不结也罢。
眼下已至夜里,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声,虞锦才慢吞吞下榻,就着案几上的茶水点心果了果腹。
倏地“吱呀”一声,她眼疾手快地将半个点心放了回去,重新一动不动地躺回榻上。
生莲瞥了一眼那糕点盘子,佯装未见地道“姑娘,王爷与大公子在外头,问您可起了。”
“不见,还是那句话,我宿醉头疼尚未缓解,近来见不得人,你让他们这些日子不必再让找我,且按规矩,成亲前男女不宜相见,还请王爷自重。”
生莲略略有些汗颜,自重到底是谁该自重这话她可没脸说出口。
“可是姑娘,王爷这两日便要启程返回垚南了,您真不见”
闻言,虞锦稍稍一顿,但念及眼下距婚期属实不算太久,又忽地沉住气说“不见,你替我转达一声,祝他归途顺风,其余便不必多言了。”
说罢,虞锦复又闭上眼静思己过。
生莲实在有些看不过眼,宽慰道“其实姑娘不必如此奴婢瞧王爷也没多放在心上。”
不提还好。
虞锦羞恼睁眼“如何能不记,恐怕我在王爷心里端庄优雅的贵女形象已全然破碎,这让我如何体面地嫁去王府”
生莲尽力安慰她“姑娘别这样想,上回麒山秋狝,您还大言不惭要给王爷守寡,便是破碎,想来也不是这回才碎的,倒是不妨事儿。”
“”
虞锦冷笑,道“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哦。
生莲应声退下。
沈却摁了摁眉心,略有些无奈地弯了弯唇,这是真的踩了尾巴,跳脚了吗
虞时也并不知来龙去脉,可明眼人都瞧得出虞锦这是在对沈却避而不见,至于缘由,那定是沈却的错无疑。
廊下夜风骤起,虞时也忽而顿住脚。
他猝不及防地开口道“阿锦的性子确实是有些造作,她自幼便被父亲宠得无法无天,能折腾的花样也很多,并不像在外人面前表现的端庄娴静,什么灵州小淑女的名号,听听也就罢了。”
沈却有些诧异地望向他。
虞时也下台阶时瞥他一眼,扯了扯嘴角说“但是我妹妹很好哄,也轻易不与人生气,忘性大,上辈子兴许是条鱼也说不准,如若有谁能让她一连气个几日避而不见,一定是此人之错。”
沈却没开口辩驳,只缓缓点了下头。
虞时也略带些讽刺道“就连险些害她丧命的蒋淑月她都能在回灵州后不久却是撒娇耍赖求父亲与蒋氏和离,免她终生禁锢之苦。”
话说及此,虞时也缓缓吐息,道“说她性子造作,可她也明事理,真正想要的东西,反而不会挂在嘴边,比如每回我和父亲出征,她暗地里要偷偷哭上两日,明面上却很能克制,还能操心随军行李的琐事。要说她心思简单,却也不然,若没用心揣摩,恐难知晓。”
闻言,沈却似是想起什么,忽然顿了顿。
虞时也并未察觉,嗓音低沉道“你要是娶她,便要让她在王府过得比在虞家还好,若是不然,烦请王爷将人送还回来。”
话落,气氛倏地一顿,风急促地淌过小院,晃得树叶沙沙作响,虞时也静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