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良久的阒静。
晾在木架上的衣裳滴着雨珠,落在火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投在石壁上的影子也摇摆两下。
沈却似是沉湎在一段他人的记忆里,神色无悲无喜,只是稍许有些出神,而后目光聚焦在虞锦气鼓鼓的小脸上,倏然牵了牵唇角。
“可以,当然可以。”
他语气稀松平常道“只是样式少见,很漂亮。”
话音落地,虞锦攥着衣襟的十指蜷缩,瞪大的美目染上一层薄红,比起恼怒,更多是羞涩。
哪、哪有夸人亵衣好看的
虞锦蓦地从他手里夺过药瓶,道“我自己来”
说罢,她便噌地起身。
可许是一时情急,虞锦左脚踩了右脚,她低呼一声,毫无防备地向前栽去。
“噹”地一声,药瓶滚至角落,两只大掌扶向她腰间,意想之内的头破血流并没有发生,虞锦直直跨坐在男人怀里,唇瓣重重磕在沈却硬邦邦的肩骨上。
唔,好疼
她眼冒泪花,双手掩唇。
如此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得沈却亦是单手往后撑了一下才堪堪接稳她。
他皱皱眉,伸手去扯虞锦的手腕“我看看。”
虞锦疼得不愿松手,却抵不过男人的劲道。沈却拨开她的唇瓣上下细看一番,松了口气道“无碍,没出血。”
虞锦戳了戳自己的下颔,狐疑又着急地说“可我觉得牙松了”
沈却眉梢轻提,顺着她的指尖也摁了两下,随即捏着她的下颔使其檀口微启,指腹捏住她下排的牙摇了摇,道“没松。”
虞锦心下稍缓,待从疼痛中回过神来时,纵观眼前此景,身子不由僵了瞬。
她立即阖上嘴,稍稍往后仰了仰,
沈却似未曾察觉,神色如常又不动声色地靠过去了些,用拇指指腹去蹭她的唇,“还疼”
虞锦拨浪鼓似的摇头。
他没理会她的回应,兀自说“都红了。”
虞锦背抵男人的双膝,眼看沈却靠过来,她呼吸停滞,十分明白他的目的。
可她也不过是紧张地不动罢了,好似也没什么强烈的要推开他的念头。
待到男人凉薄的唇抿住她的下唇,虞锦才蓦然攥紧他的衣袍。
适才淋了雨,他并未将自己的衣袍褪下,虞锦这么一抓便是满手的雨水,一时没抓稳,还滑落了两下,沈却索性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让她攥。
他贴着唇吮得很轻,似是给小兽疗伤一般,慢条斯理地去舔舐她磕得红肿的唇瓣。
一下、一下的那种,分离之际还要垂目看她一眼,这比深入沉浸的亲吻还要撩人心弦。
虞锦垂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得根根分明,任他在唇间碾磨,只是指尖无意在男人手背上划了一道痕。
不得不说,一回生二回熟,这种出格的事情做多了,虞锦倒也说不上惊慌,毕竟惊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且,她并不害怕沈却,不怕他逾矩的亲近,也从未担心过此后。
这没来由的信任好似从很早很早,早在她还扯着兄妹的遮羞布时就已经有了,甚至于她有时觉得,他们之间,本就该这样。
但这样,是哪样
正胡思乱想之际,那粗粝的触感忽停在她亵衣下端,虞锦微颤,忙抵开他的胸膛,轻喘息道“不、不行”
男人喉结微滚,只一瞬就将眼尾的猩红尽数敛起,神色平静地将手从她衣摆抽出,抻了抻她的衣摆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