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沈却蹙眉摁了她一下,神色自然地握住虞锦的脚踝替她穿上绣鞋,自然到他似不觉此事有多么不妥。
虞锦愣了愣。
他道“我让段荣送你回去,走小路,能比你阿兄到得快些。”
虞锦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就连沈却往她手里塞了什么也没细看。
小路有段颠簸不平,马车辘辘碾过,倏地左摇右晃起来。
生莲不知方才南祁王屋里发生了甚,但却是王爷亲自送姑娘出府,那定是暴露无遗。她悄悄掀开帘子瞥了眼后头跟着的马儿,低声问“姑娘,那是王爷的侍卫么是特意送姑娘回府的”
虞锦托腮颔首,应了声“嗯”。
生莲感慨“南祁王实乃宽容,不仅未怪罪姑娘冒失,还特意遣人送姑娘回府,外头却传他凉薄寡情,果真是传闻失真。”
虞锦攥了攥手心里的梅子糖,近来她迷上这中酸甜的果糖,遣人去西市买过几趟,他分明不现人影,可却都知晓
他莫不是派人偷偷跟着她了
思及此,虞锦忽然捻了捻而下的翡翠耳坠,说“兴许,是因旁的什么。”
生莲不解“旁的什么”
虞锦高深莫测地瞥了生莲一眼,又高深莫测地挺直身板,端端坐稳。
生莲狐疑地收回目光,又絮絮叨叨道“方才真是好险,幸而公子没察觉,不过姑娘是躲在何处”
“”
虞锦脸一热,囫囵道“就是有一处藏身之地。”
生莲好奇追问“哪里”
虞锦往她嘴里塞了一小块栗子糕,再没回话。
沈却所言果真不假,虞锦回到宅院时虞时也尚还未到。她回屋梳洗了一番,做出一副闲在家中的模样,听到动静后巴巴推门迎了上去“阿兄”
虞时也看了她一眼,用眼神询问她“有何贵干”。
虞锦神秘兮兮地拉着虞时也进了前厅,将方才楚澜打探到的那些消息转述一遍,说“可惜尚不知郡主究竟是个什么性子,喜好什么。”
虞时也闻言,道“你打听她作甚,左右圣上已赐婚,什么性子也都得娶进门。”
虞锦道“可知己知彼,方能投其所好呀。”
虞时也不屑“我为何要投她所好”
虞锦认真道“如此不是更能促进夫妻和睦阿兄若能做些令郡主欢心的事,郡主便会更喜欢阿兄一些。”
“她欢不欢心都得是我虞家新妇。”何况他有何处不讨人喜欢何必做这等投其所好的俗事
虞锦稍顿,问道“阿兄成婚后会为郡主穿鞋么”
虞时也用一中“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凭什么伺候她穿鞋”、“本公子有多金贵你不知道吗”等中中傲慢的眼神乜她一眼。
不待他开口回话,虞锦兀自捧起茶盏压压惊,心道幸而王爷不似阿兄这般。
随后又想幸而圣上给阿兄赐了婚。
兄妹二人谈话间,虞广江正从角门而进。他负手走得极缓,身后随侍道“方才那乘马之人是南祁王的侍卫。”
虞广江心思沉沉地应了声,踱步至小径,侧目恰能瞧见前厅里兄妹二人正对坐饮茶,他目光落在捧着小脸的虞锦身上,忽而笑叹道“女大不中留啊。”
钦天监对虞时也与郡主的成婚吉日抉择不定,是以虞广江只好耽搁几日再回灵州,这一耽搁,恰就撞上今岁秋狝,往年虞广江不在京自是无法伴驾,今朝却不同。
虞锦原是对野猎这等事毫无兴致,可她听说那座皇家围场风景甚美,内置园林和锦鲤台可供女